纵使是闻千耀,也承受不住盛白桦直勾勾的注视。
僵持几秒他试着开口:“你叫盛白桦?”
“嗯嗯,哥哥你叫什么啊?”
“闻千耀。”
盛白桦捡了根柳枝,在软泥地上听写他的名字。写得倒没错,就是耀字歪歪斜斜。似乎不过瘾,她又在旁边写下自己的名字,一看就流畅不少。
“是这两个字?”闻千耀想起什么,轻笑了一声:“南方可少有白桦。”
“是什么样的?”盛白桦抬起头,好奇地看他。
“很高,树皮是白色,表面很光滑。”他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促狭的笑意。“嗯,那样你就爬不上去了。”
盛白桦明显是一愣,眼里浮现出窘迫之意,突然抬起头呲牙咧嘴地威胁他:“不许告诉别人我爬上树的事。”
闻千耀并没有兴趣和别人聊这种废话,但把小姑娘逗炸毛的闲心还是有的。
他装作困扰地皱眉思索:“嗯不告诉别人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没想到。”
要好处?
盛白桦下意识抿抿嘴唇,捂住怀里的猫。
“泥巴球不能给你,它很挑食,你养不活它的。”
什么给我?闻千耀一愣。
盛白桦犹豫片刻,把怀里的猫放下去,上前一步伸出左手握住他的左手。
指掌间突然传来的温暖让闻千耀有点猝不及防。他不太习惯和陌生人的亲密接触,有些意料之外的慌乱。
他低头,看见小姑娘的左手腕上带着一条手链。
盛白桦右手将手链褪下,渡到他的手腕上。明显有些紧了,她边低头调松边小声地说:“我只有这个。”
“桦桦?躲这儿呢。”身后传来盛白杨的声音。
盛白桦吓了一跳,将闻千耀的袖子往下一扯盖住手链,立马松开手转过身。
“干啥啊,哥。”她心虚地说。
盛白杨上前牵起她的左手。“柳姐找你半天,也不应一声。”他向闻千耀笑了一下,“失陪。”
闻千耀点了点头。
盛白杨拉着小姑娘边往回走边说:“柳姐把上衣给你改好了,喊了半天让你去试。平时不好好吃饭都不长个,小胳膊短腿的,买个衣服袖子都能拖到地上。”
“哪有那么夸张”盛白桦小声咕哝。
“四舍五入也差不多。看你手腕细成啥样了都你手链呢?”盛白杨盯着她干干净净的左手腕,脑子一下转不过来。
“丢丢了”
“丢了?!我的小祖宗哎,你哥我折腾了一整天才刻好,两下可就弄没了?”盛白杨无奈地揉揉额头。
“哥”盛白桦小心翼翼地掂脚,想顺顺他头上翘起的碎发。
盛白杨捏住她的小爪子,轻轻握在手心里:“没关系啊,丢了算了,你哥这么心灵手巧,大不了再给你还是算了吧真的好麻烦哇。”
盛白桦挣开他的手去揪他的耳朵,被盛白杨笑嘻嘻地躲开。
假山下,闻千耀垂眸。
红线精心编成的手链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做工却足以见所费心思之大。串起的桃核被细心地磨去尖角,变得光滑细腻,不会意外划伤手腕。雕刻而上的花纹不算繁丰,却精致秀美,有一面刻了一个漂亮的桦字,是物主的名字。
刚才听了几句,才知道是哥哥亲手制作。得了机会避开盛白杨,把手链还给小姑娘吧,他想。
院门口有张扬舒展的散尾竹,盛白桦刻意踩着地上的鹅卵石小径,凹凸的触感隔了一层薄薄的鞋底。掀开院内房屋的软帘,她推门走进去。
柳珮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秀气的眉眼中尽是柔软的味道,衣衫服帖地勾勒娇小玲珑的身躯,普通话里偶尔会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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