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存的情商告诉向善,车里蔓延的沉默有种不正常的尴尬。
他抿着嘴酝酿了一会儿,硬生生岔开话题:“公寓钥匙在哪儿找到的?”
“没找到啊,办公室和茶水间都翻过了。还好我这剩一把备用的。”盛白桦有些头疼地说。“忙憨了的时候出个这事,真是怕啥来啥。”
向善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打了左转向灯。
车在门卫老大爷的庄严检阅下缓缓蹭进小区大门,在三号楼停下。盛白桦解下安全带,拉开车门:“车就停你那里。今天麻烦你了,回去早点休息。”
“等一下。”向善把车熄了火,对她说:“不是晚上忙着截胡,没怎么吃饭吗。我家没饭了,去你家随便弄点一起吃。”
“蹭饭都这么耿直的吗。”
电梯上行到十六楼,叮当一声停下开门。盛白桦翻兜掏出钥匙,叮铃咣啷捯饬了半天才弄开家门。
“这真是你家?”
盛白桦懒得理他,推门进去打开灯。
玻璃窗锁着,她打开让风进来,随手脱掉夹克后走进卫生间。
向善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这冰箱里都是什么时候买的菜?我怎么看到了上个月的。”
“知足吧你就,我最近忙着呢,哪有时间顾这些。”她笑着摁开卫生间的灯控开关,“有个三四天没回来了。”
吸顶灯的光线亮得有些刺眼,陶瓷质的洗漱池上划过反射的亮光。正要开水龙头的盛白桦突然一怔,伸手去拭,指尖触到一片湿润。
室内空气很干,池壁上没有水珠,却是湿润的,上面有新鲜的水渍。
各类蔬菜上贴了写着购买日期的标签,向善正把头埋在冰箱里艰难抉择,突然听见卫生间的门咣当一响。他探出头,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盛白桦一路冲进卧室。
不等眼睛适应从黑暗到明亮的转换,她急急地环顾四周。床垫,枕头,衣柜,书桌,电脑,飘窗,一切都是原样。是她神经质了?盛白桦拉开台灯蹲下身去。
“怎么了?”
她闻声转过头,看见向善靠在门框上望着她。
“没事,”她摆摆手起身,眼睛仍盯着书桌,又似乎是盯着地面,“家里好像进了老鼠,活动范围还挺大。”
书桌前的实木地板上有一条极短的刻痕,像是一个伸直尾巴的逗号。很小很细,在背光的桌底很难被察觉。
什么玩意?外星文明的图腾?x体入侵地球?
“老鼠?”向善一愣,撸起袖子走上前。
盛白桦一把拉住他:“激动啥,已经跑了。”
“十六楼,哪来的老鼠?”
“谁知道呢。老鼠总是无孔不入的。”她打了个呵欠往外走,“我看看你刨出了什么东西。”
向善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幸好两个平时都在瞎过日子的人不怎么挑食,一顿饭也还凑合得过去。向善突然开口:“公园里的抛尸案,凶手已经落网了,是位女性。”
盛白桦筷子顿了一下,抬头看他。
“死者的同事。挖掉左眼也只是个人恩怨,跟癖好没有关系。”他低头扒了扒碗里的菜,神情有些严肃。“警方判定为临时起意,刺杀所用刀具是死者家中的主厨刀。眼组织大量残留在眶内,跟十二年前比起来手法太不纯熟,基本可以确定不是同一个人。而且除此之外,警方没有发现其他相似的尸体特征。”
“看来左眼缺失只是巧合啊。”盛白桦苦笑了一下。
“唐警官说,希望你安心工作,不要多想。具体的情况还要你青菜没焯水?”
“啊?”盛白桦没跟上他切话题的速度。
“不是算了,难得见你这么粗糙还能健康成长的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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