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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你个头!”柳青岩如果不是手臂受伤了,真想敲一敲这个榆木脑袋。
她还真以为自己是感天动地的大孝女了?真实的人,其实是很脆弱的生物。
“你是想为你爸翻案吧,你已经回国了,肯定知道他最近的情况并不好。”他继续道。
苏致函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你怎么知道他的情况不好?”
柳青岩专门去了解过吗?
为什么?
柳青岩却并不回答,似乎也不准备回答。
苏致函已经将车拐进了医院后面的停车场,待熄了发动机,她这才转向柳青岩,盯着那张俊朗依旧的侧颜,几番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诉诸于口。
那句在心里千回百转,也明知问出来自讨无趣的话,还是问了。
“你,至少,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喜欢我吧?”她的神色很平静,斟字酌句,一句话问完,便极快地移开视线,好像对答案好无所谓的样子。
——然而心底却蓬发着希望,如被春风催着的种子。他担心着她,他会去主动关心她的父亲,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是有温情在的,柳青岩或许真的喜欢着自己,哪怕只是一点点,苏致函都会觉得无比开心。
最起码,那两年对她而言,从来,不仅仅是交易。
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她才不得不离开,在自己尊严尽失之前。
柳青岩蹙眉,扭头看向苏致函。苏致函属于清丽型,与莫小蚁的浓眉大眼各有千秋,侧面尤其显得楚楚,可是眼神却不够软,总是太亮太硬,让人无法将她归类为柔软的女子。
他是想回答一句的,其实说出喜欢两个字并不难,虽然女人总是问这种问题实在讨厌——不过,大概还是说不出口,柳青岩将头扭回头,车门一推,兀自下去了。
“你就在外面等我。”他说。
苏致函还是进去了,不过,很快,她就明白,柳青岩那句“你在外面等我”其实有另外一层含义。伤口很深,需要缝针,麻药当然是没有的,苏致函在旁边看得惊心动魄,到中途的时候,硬是被柳青岩瞪着眼睛赶出来了。
她也没坚持,出了外科病房,扶着面向花园的栏杆,深深地吸了口气。
柳青岩到底没有回答。
不过,他也没有如往常一样讥嘲讽刺,她已经该庆幸了。
也在这时,苏致函才想起另一件很严重很严重的事情,严重到她想直接去撞墙。
宇文欣。
她居然把自己的客人就那样丢在了小店里!
翻遍了全身,终于从小包包里找到了在孤儿院门口,宇文欣留给自己的电话号码。苏致函透过门缝看了一眼柳青岩,他仍然在医生手底缝着针,额头已经疼得沁出冷汗,表情却极沉静,那样硬气,估计医生心底都在犯嘀咕了。果然打架的人都是不要命的。
这边一时半刻应该不会结束,苏致函看了看时间,很快离开这里,去外面买了一张临时的电话卡,然后,拨通了宇文欣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终于被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一个温润而又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轻声道:“你好。”
苏致函几乎很快就能认出,他确实是宇文欣无疑,只是透过电话线,少了平时的冷淡,有如少年般稚嫩。
“是我,苏致函。”她极羞赧地自报家门。
自己去买一杯饮料,结果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几小时,到头来,连麻辣烫的钱都没有付,这种行为,简直是令人发指啊发指。
宇文欣如果生气,她是很能理解的,也做好了接受雷霆大怒的准备。
可是,宇文欣并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语调仍然是极温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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