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半期考成绩下来，许是结果差强人意，校长给教职工开完会后，老张就明显脸色暗了许多。回到班里面无改色的评讲了几道考卷上的数学题，每次讲完也还会再问一遍你们听懂了吗？偌大的教室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声懂了应和，老张皱着眉点了两个人再复述一遍，却都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在大家都神经紧绷屏气敛息以为他即将发怒时，老张只是抬手从上到下捋了把脸，换上看不出喜怒的表情说我去上个厕所。

    郁冰抬头看着转身走出教室的背影，突然想起老李有一回也是认真被气着了，绷着脸上完一节课，下课铃一响就疾步走出去。郁冰也跟着跑出教室，在走廊尽头也就是教学楼背面那侧猫着身子往栏杆外望。就见老李嘴边叼着根烟蹲在乒乓球台后边，手上灵活的翻转着打火机，一闪一烁的的焰火忽明忽灭，随着速度越来越快火势也看着愈渐递增，就在郁冰思量着要不要开口提醒他悠着点时。李晔眼也不抬的喊了声“别瞅了，一会腿蹲麻了还得我背你回教室吗？下来。”

    说完“嗒”的一声，打火机盖子被扣上。这才抬眼看向窝在二楼的郁冰，把打火机收进了口袋里，见对方还磨磨蹭蹭便招招手示意他快过来。

    “真麻了啊？年纪小小的身子骨不得劲嘿。”

    “没你有劲。”

    “怎么没点火？”郁冰走近了才发现李晔嘴上别着的烟压根儿完好无缺

    “一会还有课，带着烟味回去还怎么上？这点师德我还是有的。”

    “对，你没有谁有啊。”

    “臭小子，损我吧就。就出来抽根烟冷静一下还不行？再说我火都没点”

    “老李你”郁冰坐上乒乓球台，正视他的眼，正思忖着怎么开口。

    “行了，别你啊我的，我知道我这款的人民教师不是谁都吃得消，举报那算他曲线救国争当起义领军人物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条汉子。”

    “汉子？呵我看是小人还差不多，天天迟到打架滋事，成绩不行人还多情。仗着他爸有那么点权，安心的当个废物还到处祸祸，拽得那二百八五的样说话像放屁。”

    “啪啪啪啪啪”等郁冰谩骂完老李情不自禁鼓起掌来，堆起赏识的嘴脸调笑道“精辟啊！你这口才藏得真深，这潜能还得生气了才激发出来。你还有多少惊喜是老师不知道的嗯？”李晔煞有其事的托着下巴审视郁冰。

    “不过还是漏了一点，人还有钱，你现在屁股下面那台子也是他爸给弄来的。”

    “我艹”闻言郁冰猛然起身，还嫌不够似的踹了脚乒乓台。

    “行了，和死物置什么气，幼稚。”

    “那也没你跑出来装深沉扮忧郁幼稚。”

    “嘿，你哪看出来我忧郁了就？去去去给我回去上课去”

    “哼”郁冰转身就要上楼，又突然回头补了句 “李哥，你以后还是少抽烟。” “不然，等你真老了那天，毛病又多几样，我知道你怕死。”

    “滚蛋”李晔抬起脚就给了郁冰一下，又催促他麻溜的死回教室，自己慢慢悠悠上办公室拿资料去了。

    回忆至此，郁冰看到已经转换好心情回班的老张。老张是真老了，因为生气时皱紧而更加明显的抬头纹，哪怕郁冰坐最后一排不戴眼镜都看得清楚。老李倒不是真老，只是这清心寡欲的性子和老派的生活方式，还总爱往老人堆里扎，实在没有二五青年该有的样。

    看讲台上老张捏着张成绩单端详，台下的大气不敢出。这个好班里插进来多少关系户郁冰大概有数的，关系户这个词真惹人烦啊，又记起那个喜欢和老李抬杠的乒乓球桌富二代，现在听说是退学出国了。那时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那瘪三总是瞪他，一脸的看自己不爽，好几次都似乎想动手打人。不过他也只当对方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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