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8.无退(第2/3页)  皇甫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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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同。

    一个天然风流温柔宛宛,一个百面善变邪气森森。

    泽年打了个寒战,极不想与此人打交道,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三哥竟是第一个来看望愚弟的贵客。”

    飞集只是盯着他,打量一番后道:“你在此处,倒是过得滋润。”

    泽年垂首:“借三哥手下留情的福气。”

    他听见飞集冷冷的笑声:“本王可还没下手呢。”

    他身后走上几个狱吏,开了牢门上前,泽年看清了他们所携带的东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飞集见他生了畏惧之色,却是愉悦了起来:“小六,你的贱命在陛下心中,可远远没有萧尘之弟重要。当初我不便明目张胆地折磨萧然,但折磨你,却是没有后顾之忧。既然陛下开了恩典留你一命,那我也不杀你,可这皮肉之刑罚,他却也管不上。”

    他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被人押了上前,按下跪在飞集面前。

    “罪人罪人,若不黥个罪字,谁会记得你曾犯了何等重罪呢?陛下仁厚,这刑罚便由我来代劳吧。生而为兄弟一场,不留点薄礼,似也不像话。”

    飞集挽袖解下腰间所悬的红色刀鞘,拔了刀,两指抚于上:“陛下赏赐我们兄弟九人,一人一把独造的御刀,天下值此一柄,再无仿造。我本想将你那把御刀用在小七身上,谁知竟有人不知好歹换了去,无法早些让你来此享清福,当真遗憾。”

    他取过盘中颜色墨绿的草汁,淋在那把熠熠生辉的刀上,刀槽凝住了液体。他绕到跪着的人背后,解开其人衣裳,刀刃贴在他后背上缓缓抚过,冰冷又瘆人地缱绻,像在用刀抚摸一件稀世珍玉一样怜惜。

    飞集抬腿踩在他右脚裸上,看着他剧烈一抖,唇角笑意越发深。

    他左手捏着泽年后颈防止他乱动,右手握着刀停留在他白皙如玉的后背上:“不必担心,没有毒,当然也死不了,只是让你知道——”

    刀尖开始第一笔画,刀槽上的草汁均匀地淌进了伤口之中,不溶于血,浮在皮肉之上。

    “怎么疼而已。”

    镣铐挣扎的声音在宽敞的牢狱中回荡,因整个大牢只收押着投毒害帝父c陷害兄太子的皇甫泽年一个罪犯,故而这镣铐声撞击在重重牢墙之中,便显得十分冷寂,无依无靠。

    平冶白着脸看着手中的纸,久久不能回神。

    他的字是他手把手教的,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六儿的字。

    灼烫焦苦的熔岩在身体里流淌,他还未发出一声,泪便坠到了纸上。

    “殿下镇定。”陶策低了头,脸色已非苍白,是像病痨鬼一般的惨白。

    “永囚刑欲”手中的纸如一片脆弱的落叶抖动,“他身上还带着伤,怎能待在那里?”

    陶策掷声:“殿下,这道旨是当今陛下盖上龙玺的,只有将来的大庆帝王,才能作废这旨意。”

    平冶瞳孔一缩,缓缓收了纸,将一切情绪压入骨髓心脉之中,沉了声道:“回朝。”

    大庆威帝二十九年仲夏,东宫投毒案尘埃落定,重新掌了权的太子在稳固了朝权后,召见晋国世子。

    “萧世子,你在庆都为质已有九年之多,本宫想,世子也该回故土一趟了。”

    那朱雀衣的少年摇头:“太子越矩下旨了。质子返国,只能因两种情况才可回,一是庆帝下旨,二是王薨,质子方可返国继王。现今我还没有足够的理由能离开庆都。”

    他垂着眼轻声又问:“皇甫六让我走的?”

    平冶抚上悬在腰间的刀:“私心而论,我也希望世子在这个关头离开国都,但你却不愿意。那么容我问一句,世子,你如今滞留庆都,又能做什么呢?”

    “远比皇甫六想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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