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年将萧然环在身前,急急又踹了一脚马腹。
秋风扫落叶,凉且利,萧然浑身都在滴着水,像刚从锅里捞出来。他怕再耽搁,保不准这人再来一次风寒。
“萧然,你冷不冷?”泽年拉紧他身上罩着的斗篷,自己先觉着冷,又心疼又心焦。
“没事。”萧然声音尤为低哑,听在泽年耳朵里就是有事和难受。
他拽着马缰,咬着牙直怨自己:怎么就把他一个人丢下了呢?
先前泽年悄悄跟着明心的马车,看着她进了宫门后,本来转身策马想快些回去,半路上却被几个小乞丐绊住,抖空了钱袋也没打发走人,只好下马和几个小孩温声讲道理。待摆平这到了临王府,迎面走来几位官员攀谈,又绊住了一时。
等他回到酒席,席上只剩二皇子华正和四皇子华凡两兄弟还在划拳。问起萧然,华凡奇道:“你们不是回宫了?我看世子在你走后不久就不见了,倒是易持醉得一塌糊涂,叫太傅家的小公子架去他家照顾了。”
泽年听了觉着不对,萧然没等着他?若说先走,难不成他绕的道回的宫?他想到临王府里头去转转,却被下人们拦住了,当下深觉不对,刚要发作,正见陶策走了出来,忙前去问他有没有看见萧然。
陶策虽不知,但出于平日浸淫各种案件中,一有不对劲的地方就记在了脑子里,他想了想,对泽年说:“方才我正与三殿下谈话,悦仪公主急匆匆地过来,说是后院看管人手不够,三殿下当时神情似乎有些不对。”他有些不确定:“六殿下以为世子会在临王府中?可三殿下要留他做什么?兴许世子已回了宫中呢?”
泽年没再多说,谁知道他三哥想的是什么?他道了谢后出了临王府,装做悠闲模样要回了斗篷,骑上马直往宫中方向回去,直到后头再无人盯着,才拐了个街口,绕着临王府的后院便没头苍蝇地跑起来。
赌一把吧。他想,照着那家伙的臭脾气,若真是困在了里头,肯定是要想办法脱身的。而今他好歹是个刑部侍郎,身份又种种特殊,谁敢对他下重手?天牢都关不住他,何况一个王府。
他冲着一股直觉横冲直撞,一面想着,一面自我安慰,猜着大门难出,萧然八成要翻墙,最好能叫他碰上。可这样毫无根据的猜想,以及飞集从前的种种恶劣行径,又叫他的心不住往谷底下坠。他绕着其后院跑了一圈,无果后,磨着牙开始思量如何在最短时间内找齐人手,冲进临王府找人。
突然一声呼唤扎进他耳朵里,泽年踹着马一边找一边叫,待看见了蹲在墙头上的萧然,险险呛出心肝来。
萧然蹲在那上头,眼睛里像烧着两团绿悠悠的鬼火,灼灼地盯着他。
“阿然!你有没有事?”泽年抬头大呼小叫,萧然摇了摇头,似是笑了:“你让开点,我要跳下去了。”
泽年连忙下马张了手道:“我接着你。”
“你走开,不用。”萧然两手抓紧墙头,两脚尖刮着墙壁下滑,直到整个人都吊在墙上,调了调位置,才深吸一口气,松了手跳下来。落地时从脚心而起漫上痛觉,他趔趄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被泽年抱住了。他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一只手从后背绕过抓住他的肩膀,让他倚在他怀里。
萧然猛的咬了自己的舌尖,堪堪拉回脱缰的理智,手忙脚乱地推开了人。
“阿然,你真没事?”
一阵酥麻攀上脊背,他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有些艰难地开口:“此刻,别叫我阿然回宫,回去再说。”
泽年噎了一下,心道不知好歹,又见他一身湿淋淋的,忙解了身上的斗篷给他兜上:“行,上马。”
带着体温和特有清香的斗篷罩在身上,逼迫得萧然几欲丧失神智。泽年又全程与他紧紧挨着,直逼他划了一路的手掌,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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