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世而已!
如果安庆的历法明文规定,贱籍不能考取功名也就罢了,可是安庆分明是鼓励各个阶级去科举应试的,之前更有三朝元老出身奴隶。可是如今这位皇帝,却只想要一个清平盛世,他已经老了,老得不想再有任何一点波澜,老到他在位期间不想再出任何的特殊。
提拔一个青楼女子的孩子,若是做得好,那是那人自己努力。而不是做不好,就是他这个做皇帝的认人不清了。如今皇帝一心想求清名,自然不可能主动留下顾惜朝这样可能的污点。
所以,在顾惜朝被人揭发了身世的时候,老皇帝选择褫夺了他的探花之位,并且让他永不得科举。顾惜朝失意之下,才来到了这座距离京城不远的酒肆,借酒消愁。
顾惜朝虽然也会一些武功,但是本质上他还是一个有些清高自傲的读书人,自觉将自己与那些江湖人隔绝开来,顾惜朝很少有江湖上的朋友。而这一次,他之所以有的会主动来搭话的叶且歌,是因为他曾经见过叶且歌帮助那些被蛮不讲理的江湖害的百姓。
却也只是是觉得这个小姑娘心地良善罢了,他一腔苦闷尚且无处与人倾诉,也更不能指望一个萍水相逢的姑娘能够帮助他。
如今,这位前任探花郎但实际还并没有传播开去,叶且歌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只是听见顾惜朝的话,她猜测约莫是这人因为身份问题,受到了一些委屈。
见这人不愿多言,叶且歌直接转开了话题。她出身藏剑,自幼受叶英教导,武功招式自然不在话下,诗词歌赋却并没有半点落下。顾惜朝竟然能够夺得探花,自然也是极为有才华的。
于是两人便这样谈论开去,兴致起时,顾惜朝还会击节而歌。男子的声音并不是女子一般轻转悠扬,却别有一番沉郁的味道。那是一生襟抱未曾开的萧疏,是壮志未酬的没落,只是到最后却更添了几分怅然中的洒脱。
但是说到了生平得意之处,顾惜朝给叶且歌看了一卷书,那是他自己写的七略。就着酒肆之中并不明亮的灯火,叶且歌静静地读着,只读了半章,便觉得言语珠玑,字字精妙。
“顾兄果然大才。”叶且歌不由的赞叹道。
“我顾惜朝一生求寻知遇之人,今日得见小公子,实在是顾某的幸事!”他的眼中有三分迷蒙的醉意,伸出指尖滑过叶且歌的脸,指尖柔滑软腻的触感让他有了刹那的停顿,这才猛然想起,面前这位并不是和他一样的男子,而是一个才刚刚长开的小姑娘。
收回了手指,顾惜朝倒满了自己面前的酒碗,道:“今日当浮三大白!”
喝完了酒坛里最后的酒,顾惜朝对着叶且歌摆了摆手,带着几分醉意,又仿佛很是清醒的说道:“天色不早了,小公子自去,莫要让人担心了。”
顾惜朝虽然还醉着,可是习武之人的本能还在,周遭那两道视线在发现他已经发现他们的时候,变得更加清晰明显,仿佛是在威慑着他,让顾惜朝不要对叶且歌太过放肆。
是掐准了这两人不会在叶且歌面前现身,顾惜朝又有几分天生反骨,如今正是心头抑郁,便更是不会示弱半分了,这才刻意与叶且歌亲近,容行暧昧。
只是后来他和叶且歌相谈甚欢,这个出身富贵的小姑娘居然懂得许多民间疾苦,也没有什么门第之见一个人是装出来的平易近人,还是倾心相交,顾惜朝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叶且歌显然属于后者。
平生知己难得,顾惜朝倒不愿意再唐突了叶且歌了。所以现下,他只能遗憾叶且歌不是一个男子,不然他们红炉饮酒,抵足同眠,岂不快哉?
叶且歌哪里知道顾惜朝的复杂心思,只是如今天色当真很晚,她的确不好再做停留。起身拂了拂衣上的皱褶,叶且歌提着自己的轻剑,对顾惜朝微微一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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