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娓望向祁闻,似乎是通过他,在看其他什么人一样。祁闻也不闪避,任由她打量。阿娓见此,反收回目光,脱口而出:“至少你姓姬。”
这话,像是在说服祁闻,也像是在说服她自己。
祁闻闻言先是一怔,而后忍不住望着阿娓,幽幽地问道:“你刚才是想到了阿安?”
阿娓只微微颔首,半晌叹息道:“只可惜了,阿兄走时我还小,到如今,都记不得阿兄的容貌了。”
祁闻看着这样惆怅的阿娓,想着她父母、兄长皆已仙去,想着她如今孑然一身,漂泊海上,举目无亲。想起自己远在金陵不知可好的家人,一时感同身受,忍不住上前一步,望着阿娓说道:“既然我们同姓,你若不嫌弃,从此也可以将我当做你的阿兄,我定会如阿安一样,善待你的。”
阿娓闻言,倒不由一怔。这祁闻还真是她认真想了想了,觉得为兄妹对以后行事或许更有帮助,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不料祁闻抢了先,反倒忐忑不安地先开口了。
“我知道你是姬姓姬氏,高贵的天子后裔,我虽也是姬姓,可我们祁氏到底不如你若不愿意,我也不能勉强的。”
阿娓听了这话,不由摇头,表示不赞同:“你又何必为姓氏而妄自菲薄呢?近论起来,你们祁氏是不如我们姬氏了,可早在最初,谁强谁弱,又岂能分辨得清?”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祁闻难得聪慧了一次,惊喜的问道。
阿娓只能颔首,表示答应了此事。
如此,祁闻难免不喜出望外,又扯着阿娓细细交代了一番自己的家世情况。阿娓也是在祁闻的叙述中,听到了一件关于赵政的大事。
“什么?赵政居然下令掘断了金陵的龙脉?”阿娓闻言惊讶地抬起了头,“这事可否属实?”这么大的事情,以讹传讹,就不对了。
祁闻难得地叹了口气道:“我也希望此事是假的,如此我也不必为家人担心了。”
阿娓见祁闻这般,只能出言安慰道:“阿兄不如看开些,凡事往好的局面想吧,令尊令堂定会安然无虞的。”可心里却明白,以赵政宁错杀,不放过的心里,只怕祁家是凶多吉少了。
毕竟关乎龙脉,谁能保证那五百年后的天子不是出自世居于此的祁家?这样想着,她不由开始正视起祁闻来,或许他真有成为新君的命格呢?
祁闻不知道阿娓的心底的想法,见阿娓出言安慰,便反劝了阿娓几句。时间流逝,早膳时间转眼间就过去了,走廊上便多出些来来回回收拾残局的仆役。故此祁闻又叮嘱了阿娓几句,二人便分开了。
阿娓带着心事,沿着走廊回屋,边走边想,倘若那望气之士所言是真,倘若龙脉有灵,那么赵政掘断金陵龙脉难道就不该付出些什么代价么?掘断金陵龙脉,干涉五百年后的天下大势,如此逆天行事,岂有不遭天谴的道理?
倘若阿娓不曾听巫颂说起过关于她诡异的转世之事,倘若她不曾见过拾遗夺舍,倘若她不曾亲眼目睹海神这个庞然大物的神尊,倘若不是亲耳听见阿诺他们托梦赠药之事,那么她定然不会相信天谴之事的。可冥冥之中,自有命数,赵政此举,只怕是犯了大忌了。
一念及此,阿娓不由勾唇一笑,自作孽,不可活。赵政此举,只怕是天也容不下他了。只要赵政一死,胡亥、扶苏相争,另有赵高等人虎视眈眈,大秦还谈什么万世基业?
“亡秦者胡也。”再次念叨出这个谶语,阿娓突然笑出了眼泪。
阿娓带着一身笑意,进了屋。刚踏进门,便觉得屋中的氛围有些奇怪。她抬头扫了下屋中,却发现两人都站起身来,迎上她。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了下去
“姑娘,你回来了啊!”随一边迎上来,一边开口问道。
阿娓只是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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