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杜家与潘家的人都齐齐看了过去。
那头严夫人似乎也注意到了,看起来像是在劝胡沐青到厢房内再说话,他却不同意。
“我昨晚便听见商会在抚潮所说关于货物流运的事,原只以为是巧合。”胡沐青克制着自己,“却不想你们还要对恒祺的帮工下手!面上要拉拢我与严家一道,背地里竟是这样的手段!”
“胡先生定是碰上什么误会了。”严复芷在原地怔了怔才道,“商会里自有人针对严家,才说出这些来蒙骗先生。”
此时另两家人越走越近,严夫人侧过头看了侍者一眼,侍者便走上前去拉住胡沐青说道:“此处不宜喧哗,且请先生到厢房内坐。”
胡沐青一把挣开,更退了一步道:“你们若真是问心无愧此时又何须如此遮遮掩掩?”
“早早定了公布我的筹划来换我为严家做事,你们几家管事本就是一丘之貉!”胡沐青转了身子手在身前来回指了指,靠得已近的另两家人也止了脚步,“当初借口严家需要恒祺,仿佛是要联同起来好与其他管事抗衡,不过是诱我上钩!”
严夫人冷哼了一声道:“不过是你自己看不破才总以为你和严家是一条船罢了。”
“我倒是看不破,那便是你们去折磨小唐弟弟的原因吗!”胡沐青睁圆了眼,切齿吼道,“为了知晓我的筹划竟这般卑劣!还假意与我示好,不过是想着我在严家继续受辱!”
严家几位女眷皆退了一步。严复芷对此事不甚知晓,此时听闻不由向严复茉与严夫人投去询问的目光,严复茉神色犹豫间又有些不忍,严夫人便盯了她们二人一眼,对着胡沐青说道:“胡先生空口无凭,不过是看着严家与你达不成一致恼羞成怒罢了。”
“还要什么凭据!”胡沐青的声音因用力过度像抻开的薄纸,“小唐与他弟弟两人从小相依为命,她难得进了恒祺做事,却不想自己的弟弟年岁尚小竟被人打断了手脚”
另一边潘泽鹤与杜逸面面相觑,他们对胡沐青的事都有了解,但终究是严家指明要的人,未想此事会发展成这样。但在各自角度而言,心里却又有些隔岸观火的意味。而杜廷杉此时颇受煎熬,事情当时交予他去做,他并未料到小唐弟弟最后会被打断了手脚。此时听着胡沐青嘶声指责,他的愧疚在这些人中最为强烈。杜逸明白他心中所想,低声宽慰了几句。
潘琮抓住了潘泽鹤的衣服,整个人瑟缩着,手微微颤着说道:“泽鹤先生,他在说什么”
潘泽鹤拍了拍他的手摇头道:“与潘家无关,不必多在意。”
严家厢房内严复靖越听越是讶异,这些事情自己全无所知,只觉手段可怖。他的气恼多过了原先的不耐,攥紧了手中的瓷杯,仔仔细细地听着。
“可有人为胡先生证明?”严夫人并未慌张,飞快扫了在场的人一眼,“既是商会里的决议你又从何知晓。”
胡沐青突然一滞,含糊道:“我不便说。”
“那便是你信口雌黄了。”严夫人笑了几声,轻视之意已很明显。
突然又几个侍者从近出口侧往这头来了。杜廷杉看了看杜逸,揣测胡沐青过一会儿会是何情状,但杜逸只拉住了他手臂,先轻摇了头又点头。杜廷杉别过了头低声道:“我先回房。”
杜逸见他这样子有些难过,也只让他回去了。另一边几位侍者匆匆向往回走的杜廷杉点了头便直冲胡沐青去,杜廷杉回头再看了一眼,又见严复茉也冲他轻摇了摇头,便快步回去了。
严夫人未再说话,冲侍者点了点头便转身对着二人说道:“回房内吧,只当棋子出了差错。”
里头严复靖却突然要走出来,严复芷看了他一眼,脸色略有些忧色。严复靖见状说道:“我不会阻拦,只让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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