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何时商会里总有为利而来四处奔走的人,但银钱始终都未能如每个人的意聚敛起来,除去几家管事之外,能做到大商的也不到十家。虽然他们也总想着能更进一步,但是不得不说商会的成立便利了商户,也让他们失去了不少机会。
像此时商会轮值室里的三个年轻人所商议的事情就是这些商户难以更改影响的。夏秋酒会之前就需要把细节敲定下来,时间虽然还有两旬,但拟定后需先放出些消息,各家管事亲近的商户也等着层层消息的传递,实际所剩的时间已不多了。
三家管事之间的角力无非是在如何分配承建事务以及让自家的商户参与其中。之前决事处的会后潘泽鹤虽未明确说过,只表露了各家负责不同事务的意思,而在事务分配的几日间严家又有了不同的意思,并把事情交给了严复靖。
潘泽鹤之后却未再插手,只把事情交给了与严复靖和杜廷杉年龄相仿的后辈来处理。但三人聚在一起商谈却也还是第一次。
“复靖先生也已来了,你不妨说说你对港口承建的细节事务是怎么想的。”杜廷杉在三人里年资最长,此时更像在引导对话,“既然泽鹤先生让你来和我们接洽,想来你也有些自己的看法。”
“与复靖先生初次见面,在下潘琮,是泽鹤先生的侄子。”潘琮点了点头,“泽鹤先生之前的意思相信二位也已清楚了,而竞标的说法上次上次三家管事都认为不妥。那不妨取这两者的折中方法,在某一事务上由一家管事负责,底下的商户竞标后取前几位,其一主事,其余的从旁协助。”
其余两人都微低了头一时没有说话。严复靖虽然性子比较急些,也不如复茉和复芷有经验,却也捺住心里的想法。潘琮见未有人对此反应,也终究是刚进入商会,不由忐忑起来。而泽鹤先生之前却始终未对自己作何指示,更让他没有底气。
“潘琮,你对商会里的情况了解多少?”杜廷杉并未发难,而是问起了问题,“比如你对这些不同产业的商户的了解?”
“虽未敢说全数知悉,但泽鹤先生早些时日已嘱咐我尽快熟悉商会内各家重要的商户。”潘琮此时又振作了些,“到大厅和签文处也都接待过不少商家了。”
“此时也不过是我们三人在,不妨更明白些。”严复靖见潘琮颇有些为难懦弱的样子,虽然心里过意不去,但仍要以严家的利益为重,“你自然知道各家管事都有自己的产业和产业亲近的商户,你觉得在这样的竞标里会发生些什么?”
“或许只是潘琮你并未明白,在这件事情上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商会里的格局。”杜廷杉只盯着桌面上的文书,全不在意自己此时面对的正是其他两家管事的人。
对之前接触过商会事务,但托词到谅京去修习以避开这些银钱之事的杜廷杉来说,在直接面对利益的时候,平日里一般的对人温和是万万不能照搬的。这也让他更对这些交易不快,每次都尽量单刀直入地处理。
潘琮看来是缺少经验,不由得缩了缩手嚅嗫道:“我以为前几位商户并不能总被一家把持着”
“你也不必如此畏缩。”严复靖想起数月前自己被严夫人责骂的样子,不由得放软了语调,“你再想想,管事若是各类商业都能涉猎,那商会的体量也远不止现在这么大了。虽然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总是不合商会现状。”
杜廷杉在旁点了点头,将潘琮先前递上来的文书轻轻合上放到他面前。待潘琮接过之后他才说道:“你还有再为自己扭转的机会。只怕这次的事情没办好,泽鹤先生虽不会重责你,你在潘家也再无重新冒头的日子了。”
对这些大家族的作风一向明了的严复靖听了也不由得有些难受,潘琮更是慌得颤了一下。他捏着文书的手指相当仔细,以免留下因用力而攀上纸面的痕迹,但略退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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