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尚远重重点头,“我也是!”
“往后当了将军,做了统领,可别忘了咱们啊!”王五一和他击了一掌,艰难一笑,“好兄弟!”
“好兄弟。”
前面奚画和罗青捧着一小包东西,递到他手上。
沉甸甸的,还有些许温度,尚远心头温暖,哽声道:“青姨”
“你走的这么急,我也没赶上做点什么。”罗青眼中含泪,“这点白糕也就今早路上吃了。”
“记得早点一定要吃,耽误了对身子不好,你是做人家侍卫的,起早贪黑,肯定老忘记”
“好”他紧紧抿着唇,头一回胳膊因感动而轻颤。
“阿四”等到看向奚画的时候,尚远却换上笑脸,正伸手想给她擦泪水,还未碰及脸颊他又默不作声地收了回来。
“别哭了,眼睛要是哭肿了多不好看啊。”
“昨天都没听你说。”奚画摇摇头,“这也太突然了,这么走了只怕好久都不会回来了吧?”
他喉中酸涩,问道:“你舍不得我走吗?”
奚画抹了一把眼角:“那当然了。”
仿佛是得了安慰。
即便命里注定不能强求,听着他也好受些了。
“尚远呐”冉浩天拿了几本书塞给他,平日虽老在嘴里叨叨个没完,眼下倒是特地跑来送他。
“先生以前待你是严厉了些,那都是为了你好,现下你要走了,也没什么可给你我是个读书人,舞刀弄枪的不会,这些书是强身健体的,也算是咱们几个先生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没事常翻翻。”
“多谢冉先生”
他把书放进包袱中,抬眼时在人群里看到关何,后者对他淡淡颔首,他也静静回礼。
“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
尚远打起帐子,进了马车。怀中的白糕在狭小的空间里散发的浓郁的芬芳,他拿起一块放在嘴中。
“坐稳了啊!”车夫扬声一喊,甩起马鞭,车子即刻摇摇晃晃地往前驶去。
他又忍不住把卷帘撩起,窗外繁华的平江城在视线里慢慢远了,最终隐没在苍翠草木之间。
尚远走后,日子就过得异常的快。
然而对于关何来说,压抑的感觉也与日俱增。
眨眼已至月底,书院早早为三天后的清议做足了准备,里外上下焕然一新,因为届时会在孔子祠堂内讲说,这会儿又另寻人塑了个新的雕像。
周二婶成日就在祠堂外打扫,张伯监工,忙忙碌碌了一个月,眼下亦是万事俱全。
与庄中来的书信一致,顾思安就快到平江城了。
关何不知雇他的人是谁,也不知因什么缘由要此人性命,他只知道自己这一生可算是受此人所缠所扰。
整整一个月,庄主都没有给他安排别的任务,日子过得十分清闲。
从书院回来,照旧先送了奚画归家,他辗转到了流云长街街尾,推开院门便要进屋。
刚一颔首,却房里有人点灯,此时天色未全黑,瞧不清人影,但算算也该是山庄那边派人来支援他的时候了。
虽知如此,他还是拿了弯刀在手,谨慎的跨过门槛进去。
烛光随风微荡,垂眸,一桌子的瓜子壳。
“呀,你总算是回来了。”花深里忙不迭把堆积如山的瓜子拨开,腾了位置给他,“我们都等你大半天了。”
她身后还立了三人,因身份有别,自然不敢跟着她坐一块儿吃零嘴。
关何无奈地望着眼前凌乱的饭桌,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叹气。
“怎么是你来?你病痊愈了?”
“小病小痛的,躺几天就好了。”花深里不在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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