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何?
奚画嘴唇微张,僵了半晌愣是没吭出一个字来,捏着书本的手紧了紧又松了松,紧了紧又松了松,心情神情都很震惊。
她要是没记错,这脸,这侧脸简直和那日夜里惊鸿一瞥时一模一样,一生都忘不了!
是天底下相似的人太多撞脸了,还是自个儿没睡醒看花眼?
前些天拿刀挟持她的危险人物,竟和她同窗读书?!
怎么想都无法令人接受!
左元和领着人在案前坐下,回身取了书,指尖捏着下巴上的胡须沉思了良久,皱眉道:“既是有新学子入学,今儿的课试,就先免了吧。”
周遭松气之声此起彼伏,金枝靠在椅子上如释重负地抚着胸口,庆幸道:“还好还好,这人来得真是时候。”
但侧目去要去和奚画说话时,却见她面容呆滞,双眸木讷,不由吓了一跳。
“小四,小四?”
直到她推了一把,奚画才反应过来:“诶c诶。”
“想什么呢,入迷成这样?”
她闻言,欲哭无泪地抱着书,转过头又正经又悲哀地说道:“没我只是,在思考人生罢了。”
金枝挠了挠头,莫名其妙。
一上午奚画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先生讲的她一个字都没仔细听,反倒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关何的一举一动。
在如此细微观察之下还是有所收获的。
比方说他压根就没动笔写过字,能用左手做的事,就绝不会抬右手;就连走路时也有意无意地护着自己右臂。想来那时候受的伤还未好,毕竟伤口很深,这才过了三日而已,倘使不小心碰到保不准会裂开。
难不成此人当真是那来路不明的贼匪?奚画心中一凛,这事可事关重大,要不要向院士禀告?
可若是自己认错,冤枉了好人,旁人定会觉得她有意生事。更何况,如果打草惊蛇,反让他多心,到头来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自己那可怎么办?
纠纠结结思索了良久,奚画终是一咬牙,心道:敌不动我动,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为好,横竖再这么猜下去,夜里又将睡不好觉,身体不适事小,耽误念书事大!
故此等到下学,她连书也没仔细收拾,起身便把那关何扯到对江亭没人的地方,既紧张又害怕地保持距离,认真注视他。
先是拿手比划比划了一下身高,随即又伸手遮住他一半的脸,犹自思索着。
后者满脸不解:“你作甚么?”
奚画狐疑地盯着他的脸,联系脑中尚存的记忆,小心问道:
“你到底什么来历?”
原来是问这个,他眉头展开,想也不想颔首回答:“我是蜀中人士。”
“我不是问你打哪里来的。”她有些口不择言,寻思了一会儿,“你是这几天才到平江府的?”
“嗯。”
奚画皱了皱眉:“那你前些天,夜里可有去过朱雀街?”
“朱雀”
对方眸色一怔,定定看了她片刻,额上竟隐约冒出汗珠来,手握成拳,仿佛比她还紧张几分。
奚画只见其负手后退了一步,顿时疑心更重:“果然是你?”
后者摇头:“不是我。”
奚画一脸不信,哼哼了两声:“我还没问呢,你着急什么?”
“”
瞧他表情有异,奚画甚是鄙夷地睇了他一眼,“你是不是”
话还没说话,就听对方急速打断:“我不是。”
如此欲盖弥彰,她愈发肯定:“你不是什么?”
那人喉头一滚,未及多想张口就道:“我不是有意闯入你家中去的,我只是”
仿佛意识到什么,后半句话戛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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