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连着放晴了几日,今儿祈福节,城外护国寺里全是京都来祈福的女子,方过午后,天就暗沉了,大片大片的乌云阴翳,怕是风雨欲来了,这天也经久未变了。
这祈福节,恐是不太平。
风清皇宫,长信殿外,脚步声杂乱急促,一路口口通传。
成公公躬身上前:“皇上,护国寺派人传话,帝王燕已现。”
端坐案桌的慧帝骤然起身,满眼的惊愕:“是哪家姑娘?”
成公公回话:“右相容府,繁华郡主。”
慧帝忽然沉吟,看着窗外压下的天,喜怒难辨:“帝王燕一现,宫里怕是又要乱了。”
年年祈福节,独独今年帝王燕出,正是帝王交替时,这帝后之签定要乱了这纷争。
“皇上宽心,这帝王燕是吉兆,天定凤女,定能佑我风清国泰民安。”
慧帝沉思,久久叹息:“若是天意,自然如此。”慧帝满眼沧桑,已现老态,“朕只怕是人为,是凶是吉,朕也难测,总之,是不会太平了。”
成公公默,低眸思忖。
这才晚上,帝王燕现,便从护国寺传到了宫中,传遍了风清的天,果真,风起云涌,皇宫大乱了,风清野史有称:帝王燕之乱。
外头正下着大雨,美人苑里,夜明珠亮得明媚,毫无这阴雨天的半分阴沉。
榻上,容浅念窝成一团,像只懒散的猫儿,她似笑非笑地叹着:“帝王燕啊。”榻上,元帅大人挠挠头,不甚惬意。
旁边,十三回话:“可不是。”十三好不惊奇,又道,“据说这支签五百年来只有两个人抽到过,一个是五百年前的开国元清皇后,还有一个便是常林阁那位,这下整个风清都乱了,天降凤女的呼声是一波高过一波。”
自开国的元清皇后抽到此签之后,风清便有了帝王燕出帝后现的传闻,五百年来,这是唯一一次祈福节上,有人抽中帝王燕一签。
这天下,还能不乱?
容浅念笑:“如此一来,繁华倒是坐实了这天定凤女的头衔。”懒懒翻了个身,又问,“萧衍坐不住了吧?”
十三点头,又道:“护国寺才刚把消息传到宫里,太子便请旨与良娣完婚,不过传国玉玺被盗,大婚的文书迟迟没有下来,恰逢此时护国寺的无妄禅师送来了帝王燕的签文。”十三冲着容浅念眨眨眼,笑问,“小姐,你猜猜那帝王燕的签文背后写的是什么?”
容浅念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元帅的肚子,微微抬了抬眼皮子,漫不经心地说:“下月十六,宜国婚。”
十三大惊:“小姐你怎么知道的?”
说起这签文,又是一出怪事了,护国寺的无妄禅师竟给出了这么个解语,一出便震惊了举国上下。
只是十三细细想了一遍,确定自家主子今天祈福过后,除了睡什么都没干,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容浅念笑得别有深意,挑着眼角甚是邪气,道:“佛曰不可说。”
十三翻白眼,她笃定,这不可说的见不得人。
“继续。”容浅念搂着狗儿,很是大爷地抬手吩咐。
“无妄禅师的签文也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文武百官的耳朵里,这会儿啊,国舅爷与晋文公为首,百官其后,正跪在长信殿外请旨国婚,可是没有传国玉玺,天家大婚文书未准,依照风清惯例,要举行国婚,便只有一个办法了。”
这事也是一波三折,跌宕得让人一头雾水,从这祈福求签到百官求旨,一环扣一环,说不清,理还乱,却引人深思费解。
只是容浅念一双狐狸般狡猾的眸子里一干二净得毫无困顿,缓缓接过话:“亲王的联名上书。”
“风清有惯例,若传国玉玺有任何差错,唯有所有亲王联名上书,国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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