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什么?
李清禾这半年来想过无数次,每次都是无疾而终。
他不如宁晏通透,可就是这个通透的人在爱情的路上,一去不回头。
新闻曝光时,燕都城一片哗然,有人可惜,有人笑话。
这个他放在心里多年的女孩,生前深居简出被外界不断揣测,在死后,也没得到安生。
陆家股票下跌时,陆远棠也已经两个月没有上班,科行敌对公司找上了李清禾,让他带走技术部的核心资料。
对方给的饵很大,明显冲着陆远棠而来。
总经理的职位对于李清禾来说其实并没有任何吸引力,他的生活条件早就不需要去考虑物质生活了。
他只是想给陆远棠一个重击,想让陆远棠明白什么是心如刀割。
然而,在拿取核心资料后,内心原本的那股冲动也消失了,为人最起码的廉耻之心让李清禾犹豫了,可是他怎么甘心?
李清禾第一次去了陆家。
陆家大宅,充满着浓浓的中国古典气息,像一座囚笼一样的旧朝王族府邸。
李清禾走过蜿蜒的小道,他想象不出,宁晏那样无拘无束的一个人,当初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待在这里,甚至几近到了闭门不出的地步。
他记得,苏雪说过,她的阿晏,属于北方的林原,属于南方的洱海,属于江南的水乡,属于西北的高坡,属于西藏的雪山,属于新疆的大草原,属于世界的山与海,雪与原,唯独不属于爱情。
然而,这一生,谁都没料到,宁晏不属于所有,唯独把自己许给了爱情。
这一念,便是一生。
陆远竹将他带到陆宅一个很僻静的小院子里,找到了陆远棠。临走前,陆远竹还特意趴在他耳边叮咛了句“别在大哥面前提起大嫂”。
一月初,北城很冷很冷,这个小院子里却开满了雪白的海棠,一朵朵成了一簇一簇。
陆远棠就穿着单衣坐在海棠中间,安静地仿佛不像活在这个世间的人。
淡漠得倒像是和这雪白的棠花一般了,干净而纯粹。
大学时,宁晏还是大一的师妹,李清禾一次趁着社团活动问她,最喜欢什么花?
宁晏随口就说,海棠,白色的海棠。
他问为什么,宁晏很俗气地说,国之所艳,艳而不俗。
李清禾当时只觉得好笑,现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似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她遇到陆远棠,爱上他,为他生,也为他死。
进了屋内,陆家的佣人站在一旁倒了一杯茶给他,便被梁杰带下去了。
屋内,只余他和陆远棠两个人。
一片的寂静中,偶尔还能听见雪落海棠的声音。
细长的指节缓慢地摩挲着青瓷杯缘,李清禾眸色幽深地看着对面那人好一会,才道:“陆总,不问问我为什么过来?”
陆远棠却仿佛没听见,当他不存在一样,静静地看着窗外。
在商场上,李清禾是十分敬佩陆远棠的。一个男人能够在燕都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且还未至而立之年,这样的人太过不凡,也让太多人望尘莫及。
陆远棠出现在人前一直是一副淡漠疏离的模样,至少在李清禾看来,除了他曾经在那双眼中看到的怒意外,陆远棠这个人一直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有着上位者本身具有的威压,但也并非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有些人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你不得不信服。
然而这种似乎什么都无法让他兴起喜怒的姿态放至那人面前,李清禾只觉得愤怒。
过了好半晌,陆远棠说了一句话,声音很轻,李清禾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她不是说最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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