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黄泥小路盘旋在茂密的深林里,被两旁绿荫一盖,午后的阳光分毫也漏不下来。
车上众人正昏昏欲睡,汽车喇叭突然一响,他们惊觉一看,前面豁然开朗,一角铁牌从路边伸出
,斑驳的漆面上用炭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字——炉脚营。
“终于到地儿了!”老图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刚好车也停了,他大咧咧地朝车下走去。
“少年心性,坐不住。”宗友民无奈一笑,倒真把老图当晚辈提携了。
“哪里哪里,宗老哥领导的雄城分会人才辈出,图小友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觉悟,是我们天星会的希望啊!”
率先开口的是一个中年人,细高个儿、小眼睛、八字胡,浑然一个人精儿。
此人乃天星会余城分会的负责人,名叫董达山,因为余城是个小城市,也就他一个人来,这没亲没故的一路上靠宗友民照顾面子,自然乐得拍宗友民的马屁。
同在车上的并非只有两个城市的会长,他这么捧着宗友民,自然有人看不惯,话还没有说完,有人凉凉开口:“屁精山,别在这儿恶心人,挡着哥几个的路了。”
这说话的人叫做戈待旦,二十来岁,身形细长,脸庞浑圆,好似一颗豆芽菜。
他和他两个哥哥戈待黎、戈待明是雄城另一个邻市光城的负责人,光城又比雄城实力雄厚,自然不把宗友民放在眼里。
董达山不敢惹这三个刺头,涨红了脸朝宗友民讨好一笑,后者的城府可比他深得多,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朝三人一展臂,做了个请的手势。
戈待旦冷哼一声,和两位兄弟下了车,李慧之脸色阴沉,待董达山和白秀他们也离开,他悄声说:“要不趁着这几天人多事杂,将他们三个以绝后患?”
他比了个割喉的动作,宗友民却摆了摆手:“先按兵不动,天星大人和封先生十分重视这次灵降节,还是不要这时候去捋虎须,挑战他们的底线了。”
他话语一顿,忽地一笑:“当然,如果能让他们惹点事就再好不过了,届时不用我们动手,天星会也容不下他们三兄弟。”
李慧之会意,看着在路边好奇张望的老图,也露出一丝笑容:“宗大哥,这事就交给我吧。”
白秀自然不知道他们心里已经在打老图的主意,仍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
这炉脚营占地面积并不大,结构也很简单,路西边是专门用来停车的空地,此时倒也停了几辆车,不知道是天星会其他人到了,还是别的进山的人。
东边只有两座房子,一个高大,一个矮小,高大的是当局为了方便馒头岭村的村民进出山休息而出资修建的一栋楼房,叫做炉脚营招待所。
它共四层,每层四个房间,里面都有简单的家具和被褥,宿夜的人只要付十块钱就能住上一晚。
那小瓦房则是看管炉脚营招待所的管理员住的,老头儿平时除了打扫招待所也没有其他什么事,就在房前摆了一个小摊,卖卖矿泉水、方便面、电池之类的应急东西。
它们后面辟了一块菜地和果林,此时正值春夏之交,里头绿茵茵的一片,很是生机勃勃。
见宗友民和李慧之下了车,老图凑过去问道:“老宗,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宗友民也不计较他的态度,说起了他们的计划:“我们先在招待所住一晚上,普通信众大多已经上山,这里都是留给我们的,正好休息休息,等九城二十三会的负责人到齐了再一起上山。”
老图充分地表现了他的暴发户气质,摇头晃脑地对白秀说:“得嘞,表哥,咱们就在这儿将就一宿吧!”
说话间四人已经到了招待所跟前,大门口刚好踱出来一个人,他七十来岁的年纪,一身藏蓝硬布料衣衫,干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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