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夕悲天悯人地看着焦母,他还没说话,旁边的道士便先开口道:“这位大娘你莫要慌张,沈道长既然肯指点你来此地寻他,便是愿意为你家消灾解难的。”
比起在汉明帝时才传入华夏的佛教,时人大多信奉土生土长,流传已久的道家。听到相士是道教的高人,焦母对他更是多了几分信任。
“道长你说得没错,我家近日出现了不少异兆,还望道长你快些出手,为我焦家化解此难。不管是要什么,我都给!”
钱财固然重要,但比起性命,自然是身外之物,无足轻重。焦母虽然有些舍不得多年的积蓄,但现在焦家大难临头,她便盘算着即便是要倾家荡产,也要请这位预言灵验的仙长出手相救。
叶敏听焦母这么一说,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以前叶敏读书的时候,总觉得书里有些情节太假。哪有人会这么迷信愚昧的,相信河水里有神灵存在,居然把自己的亲骨肉丢下去祭祀。还有那些骗子的手段明明很拙劣简陋,居然也会有一群人死心塌地的上当受骗。直到叶敏亲自给焦母设局,她这才发现,原来古人真的很好骗。
一方面是整个国家从上到下都相信有神佛存在,皇帝都是真龙天子了,你敢说老天爷是假的,不怕神灵降罪,也得怕帝王震怒;另一方面就是这种种掩人耳目的骗人伎俩,在信息流传很快的后世自然是容易识破,可在消息闭塞的古代,施展起来,却是让人目瞪口呆;更别提还有那么多以古人的科技水平和见识无法解释的异事存在,所以古人们无法有问题百度一下,那就只能焚香祈祷求上天庇佑了。
沈一夕听到焦母说什么都愿意给,他便有些心痒痒。
作为一个骗子,钱财美色都是他的心头好。只是一想到这位焦家郎君神妙莫测的仙家手段,再想想对方连爹娘至亲都敢算计的狠辣性情,沈一夕实在是不敢得罪,只能郁闷地按下贪念,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说道:“贫道救人,岂是为钱财这等俗物。”
一听不要钱,焦母就更是殷切:“那道长就快些出手吧,劫难不除,老妇人实在是寝食难安。”
沈一夕故意端详了一下叶敏的面容,重重叹了口气:“清风,你先带这两位男客出去,我要单独传授这位妇人破解之法。”
俗话说法不传六耳,众人并未起疑,便纷纷起身离开。叶敏走前特意瞥了沈一夕一眼,待看到对方眼里的敬畏,这才慢悠悠地步了出去。
沈一夕收到这个警告的眼神是心头一凛,他神情变化落到焦母的眼里,就是道长突然变得神色肃然。
焦母顿时心中是惴惴不安,生怕是自家祸事太大,连道长也未必能护得周全。
焦母正胡思乱想,就听到沈一夕说道:“实不相瞒,贵府的祸事,都是因为一个人。”
焦母眼神一亮,立刻叫道:“是不是我那个儿媳刘兰芝?我早就看出她是个祸害了,我马上就让我儿去把她休了!”
沈一夕摇头:“她只是个外人,便是要害,也只能害她刘家。”
按理说,刘兰芝嫁入焦家,就是焦家的人。可听到沈一夕说刘兰芝是个外人,焦母却是觉得异常顺耳。
“那,这祸到底是谁惹来的?”
沈一夕凝视着焦母,叹道:“是你的儿子。”
焦母瞪大眼睛,不能置信地叫道:“不可能,怎么会是卿儿!”
沈一夕怜悯地看着她,等她叫声停歇,才继续说道:“贫道起初也觉得是错了,可先前又细看了令郎的面相,这才确定没错。”
“这不可能啊,若我儿是祸害,为何这么多年我家都平安无事?”
沈一夕叹道:“焦大娘,这猛虎未长大时,也不过弱小如猫,无法害人。雨水不泛滥成灾,便只是解旱的甘霖。正所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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