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母很生气。
要不是病中憔悴无力,她恨不得立刻起身下榻,去抓花那狐媚子的臭脸。
真看不出,这狐媚子居然还有这般能耐,好啊,耍心眼耍到老娘头上来了。
焦母恨恨地想着,刘兰芝这么做,打得的是什么主意,真当她不懂么。若是儿子割肉,自己定会信他是一片真心,毕竟骨肉至亲,母子连心。做爹娘的为子女牺牲许多,做子女的回报爹娘,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刘兰芝就是一个外人,自己平日对她也颇为冷淡,她怎么会好心做出如此壮举。这哪里是孝顺啊,分明就是借此邀功博名。
而且刘兰芝此举,不但可以扬名,还能卖给自己一个天大的恩情,若是自己受了,那以后还有什么资格对她使唤喝骂?
一想到要接受眼中钉的施恩,焦母是宁愿去死,也不愿意看见以后刘兰芝得意洋洋的那张脸。
是了,焦母心中一凛,看来,她还是小看了刘兰芝。这个儿媳平日里的忍气吞声多半都是装出来的,现在借机发难,才是她的真正面目,果然是个心机深重的厉害角色。焦家有了这么一个祸水,若是不及早赶走,必定会家宅不宁。
焦母这边已经打定了让儿子休妻的主意,偏偏旁边的亲戚却没有眼力地还在称赞刘兰芝贤惠孝顺。这赞美之话落入焦母耳里,就像是利针刺在身上,实在是疼痛难忍。
“行了”,焦母强忍着腹中的隐痛,愤愤说道:“三叔父,我这儿媳,可不像你说的那么好。”
“卿儿平日里公务繁忙,兰芝一个人在家,我便让她同我一起操持家务。但她非说她擅长织布,我便让她去机房纺织,可是没做几日,她便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还故意手脚迟钝,说是乏了想要休息。”
焦母冷笑:“为人妻子的,哪个不是整日里从早忙到晚,我当初怀着卿儿还下地劳作,偏偏就她吃不得苦了。做个活儿挑三拣四不说,还找各种理由偷懒,像她这种人,德c言c容c工,是一点都没有。”
女子四德中的妇容并不是光看容貌,而是要求女子端庄稳重持礼,举止不能轻浮随便,偏偏刘兰芝的容貌过于美艳,所以在焦母眼中,这儿媳就是一只喜欢随意勾引人的狐媚子。焦母辛苦养大的好儿子,就是被刘兰芝骗得迷迷糊糊,宁可顶撞爹娘也要娶她进门。而三叔父,这才见了刘兰芝一面,就满口说她的好话,也是被她给蒙蔽了,可见她害人不浅。
“兰芝她平日里不懂礼数,经常不请教尊长就擅自行事,嫁入我焦家多年,连个一男半女也没有。既不能侍奉公婆,又不能延续血脉,像这种儿媳,我可不稀罕。我这次生病多日未好,说不定就是她在暗中咒我,要不然我怎么会一病不起。”
说到这里,焦母瞪了一眼焦父,厉色喝道:“你还不快去厨房,不要让她割肉。我不用她假惺惺的装好人来救我,我便是死,也绝对不会吃她熬的药汤!”
看到焦母这般怒不可遏,亲戚们都借言告辞。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们随意掺和在里面可不好。一时间房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两名女眷没走。
其中年轻的那名女子,鹅蛋脸,丹凤眼,初看虽不惊艳,但笑起来却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说话也是温柔可亲。
“姑姑,你消消气,别把自己怄到了。”
焦母满意地拍拍年轻女子的手背,叹道:“可惜啊,当初我儿若是娶了你,我就该享福了。”
听到这话,本来浅笑着的女子笑容顿时变得有些苦涩。她是焦母妹妹的女儿,名字叫做孟春华,自幼便和焦仲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惜虽然焦母想要孟春华成为她的儿媳,来个亲上加亲,孟春华也对玉树临风的表哥是心生爱慕,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焦仲卿却喜欢上了刘兰芝。
这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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