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灵没有回答，只发出那种压抑着的低低哭声，就像是受了伤的小兽，在痛苦地悲鸣。

    看到湘灵哭得那么伤心，叶敏也觉得心里难受。

    叶敏知道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会对这个纯真的女子造成多大的伤害。可是若不击碎湘灵残存的那些幻想，她就一辈子也无法走出一个名叫白居易的牢笼。

    湘灵已经不年轻了，四十岁的女人，哪怕是在现代都是不折不扣的大龄剩女，在这平均寿命并不高的古代，更可以说是半只脚已经入了土。这一年年的等待，一年年的失望，叶敏不希望，湘灵到老了和死去的那一天，都还放不下这段无望的痴恋。一辈子很短，就为了一段看不到希望的爱情赔上一生的时间和幸福，真的不值。

    “你没事吧？”

    毕竟是自己挑起了湘灵的伤心事，叶敏于心不忍，慢慢地走近湘灵，想去安慰她几句。只是叶敏的手才放在湘灵颤抖的肩上，这可怜的姑娘便骤然迸发出悲愤凄厉的叫声。

    “走开！”

    叶敏被这撕心裂肺的声音吓了一跳，没有料到湘灵的反应会如此之大，一时间真有点不知所措。

    或许是已经自暴自弃的缘故，湘灵不再掩饰自己的悲伤，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最后竟变成了嚎啕大哭。

    叶敏默默地收回手，决定让湘灵发泄一下。只是叶敏不想面对那张满是愁苦与悲痛的脸庞，便默默在心中呼唤系统，想要和系统聊聊好分下心。

    系统，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成了反派女配在棒打鸳鸯，我是不是做错了啊？

    叶敏毕竟没经历过这种事，询问系统的时候也有些忐忑，好在系统很快就给予了回应。

    我又不是精英前女友或者嫌贫爱富的恶婆婆，这也不是现代都市剧，开什么支票呀。

    系统是一通胡诌，叶敏被这么一打岔，郁闷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是啊，自己是在为湘灵好，就算手段未必正确，可最少结局是好的。如果湘灵现在醒悟，至少在接下来的人生里，她还能过一个安稳的晚年。

    听到这个问题，叶敏想也没想，立刻给出了答案——当然是离开白居易。

    这世上，爱一个人没错，可若是爱错人，却是大错特错。

    不是说白居易不值得去爱，但是这种男人，你说他薄情吧，他为了能和湘灵成亲，敢冒大不违独身了十多年；可你说他深情吧，他永远不会把心爱的女子放在首位，就如他听从母命和杨氏成婚背弃了誓言。叶敏觉得，自己无法应付白居易这么牛叉的男子，所以还是有多远走多远，不要一见白郎误终身，做出飞蛾扑火的傻事。

    叶敏继续说道：我觉得吧，爱情很重要，可是有些事情，比它更重要，那就是我自己的尊严和底线。白居易是个有吸引力的男人，换做是我，也可能会喜欢上他。但在我知道他和杨氏结婚的那一刻，我就会清醒过来。

    无望的爱情，只会折磨人的心灵，让彼此痛苦不堪。与其将来怨恨他的负心，还不如在还爱着他的时候果断离开，这样至少我还拥有和他的一段美好回忆。

    本来好好的聊天氛围，因为系统的神来一句，叶敏顿时又觉得心塞。好在这时湘灵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叶敏的注意力便又落到了湘灵身上。

    湘灵默默地用衣袖擦去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奴失礼了，还望贵人恕罪。”

    叶敏怎么可能会责怪她，赶紧说道：“无妨，你，可已经想好了？”

    湘灵抬起头，看着叶敏，平静地说道：“烦请贵人做主。”

    最初听到叶敏叫自己离开白居易，湘灵自然是不肯的。在那一刹那，湘灵无比憎恨面前的这个女子。这个姓杨的女子，她已经有了白郎，为什么就容不下自己的存在呢。只是叶敏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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