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芽儿下工后,背着空背斗在回家的路上走着,以往的事情像过电影一般,在心里不断闪现。她心里慌慌的,快走近了那孔该死的破窑,虽然越想越恨,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放慢下来,还‘扑嗵嗵’的心跳不止。这时,她埋怨自己骂自己:‘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丁石旦早在破窑前等候,见麦芽儿蹑手蹑脚地走近时,他双手插要,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而麦芽儿却神使鬼差地走到他跟前,猫着腰,又怒又怯地喃喃说道:
‘你别胡来,我可是有武功的’
丁石旦忽而收起了笑脸,神情严肃地说道:‘我还有神功呢!’
说罢便转身进了破窑。麦芽儿似被‘神功’引着,慌张的炒身后小路上望望,又不由自主地跟进了窑里。
石旦把进了窑的麦芽儿搂在怀里,空背斗滚落在地,几只鸟雀扑打着翅膀,吱吱喳喳地飞出了窑去。破窑里死一般寂静,麦芽儿的泪水已经湿透了丁石旦的衣襟。在麦芽儿的呜咽声中,丁石旦慢慢地松开了双臂,像在学校时那样,习惯地用手掌去拭抹她的泪水。
麦芽儿哽咽道:‘你现在才来抱我亲我,我当尼姑时你在哪里?我挨家挨户化缘时你在哪里?我给你学信寄钱,为何石沉大海?’
丁石旦答道:‘我踏遍了山里山外,苦苦地寻找你的身影。我去过多少缝纫部,我到过多少民办学校,我去了文工团秦腔剧团,哪有你的身影?谁能料到你竟去了没人去的北萨禅庵。你好糊涂,你好任性。’
‘石旦!’麦芽儿惊讶地叫唤了一声,‘哇’的一声哭了,她伸出双臂,搂住了丁石旦的颈脖说道:
你也好苦可我实在没有办法呀
麦芽儿趴在丁石旦的肩头,喃喃问道:‘同是崾岘村,同是寡妇家,为啥余家耸立了彩礼,你丁家不能?’
丁石旦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娘不能,我不忍我娘去做苦力,我不忍让娘去做苦力为我娶媳妇。你寄来的信,我娘没打开;你寄来的钱,我娘没动过一分钱,至今还保存着’
‘啊?’麦芽儿无怨又无奈,她惊愕地叫了。她说道:‘我明白了,什么也不要说了。可是,我已是余家的媳妇,你就放过我吧。把咱俩的情缘,往心底里埋了吧。’
丁石旦崭钉截铁地回答道:‘那是绝不可能的!我不管你是谁家的媳妇,我就要你!还是分手时的那句话,这辈子我绝不会娶别的女人!’
麦芽儿心里一块沉沉的石头落了地,自己深深爱慕的那个品学兼优,高大帅气的情郎,没有把自己从他心里赶走,自己原来并没有失去他,自己还是有希望活着,像个真正的女人活着。她渐渐地笑了,嘴角边重又流淌出那一丝丝甜甜的微笑。她双目瞵瞵地望着丁石旦,前胸起伏难平
丁石旦把麦芽儿重又搂在怀里,吻着她的那两片滚烫的嘴唇,两只大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对高高隆起的胸脯上
这个已经生过一个孩子的女人不明白为什么男女要在一个炕上谁,做那如此生厌的事情。此刻,被丁石旦抱着,亲着,抚摸着,才生出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新奇的,异样的感觉,原来男欢女悦确实是那样的甜美!如果真能与石旦在一个炕上睡着,又会是怎样呢?她调皮地戏问自己,若真的当一辈子尼姑,不就犯傻了吗?
当麦芽儿晕晕沉沉地沉浸在情水里的时候,脑海里忽又出现一个唱着山歌,横抱铁铣的身影。她搡开了石旦,收起了笑容,说道:‘不行!’她略停片刻,捋了一下鬓发,沉下脸来继续说道:‘人活得这么艰辛,队里更是困难,你却吊儿郎当的只顾自己。我爱的是学校里的丁石旦,不是现在的你!如果,你也处处走在人的前头,我也不图还能嫁给你,就是背个偷汉子的名,我也值!’
丁石旦越听越气,‘是呀,我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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