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门口心都咋微微颤抖,宁致远却仍在父皇怀中,握着笔一笔一划的书写着什么。
世事为何如此不公,明明是同样的地位,偏偏待遇相差如此之大。
这一个,我对宁致远的憎恶,才真正的从心里再也挥之不去。
借助柳家的势力,我一步一步的趋于强大,而宁致远却永远只能在父皇的羽翼下做一个安于现状的皇子。
父皇从来不曾吝啬对宁致远的偏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宁致远夸得举世无双。宁致远从小就没吃过多少苦,明明比我小了好几岁,却能因为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得到父皇如此夸奖。
当天,我就在御花园中,用手臂粗的木棍狠狠的打向了宁致远。我真狠自己那时候的心软,将木棍偏移了方向,落到了他腿上。
这一幕被御花园中的宫人看见,我暴戾成性的名声自此便传扬在外。
我用一条已经没了气息的死蛇为自己脱了罪,若不是我那一棍子下去,带着剧毒的蛇便会要了宁致远的小命。
那晚,父皇眼神沉郁的望着我许久,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放过了我。当时我庆幸的想着,或许,父皇是因为我也是他的儿子,所以他不忍心再将我弄成重伤吧。
后来才知道,原来受了伤的宁致远,为我求了情。我自暴自弃的想着,谁要他多此一举。
从这件事情后,我明显能看出父皇对宁致远不再像以前那般偏爱了,对他的态度甚至比对我还要恶劣。也是从这之后,我渐渐的能够感觉到父皇对我和妹妹的态度转变了许多。
会时常到母妃宫中,陪我们三人吃晚餐,或者是教妹妹读书写字。她讨厌这种事情,父皇就耐心十足的哄诱,一遍遍不厌其烦。
母妃脸上的笑意渐渐的多起来,不再整日郁郁寡欢。
我一边疑惑父皇的转变,一边享受着父皇的慈爱,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随着年岁的增长,父皇对我和宁致远的区别越来越明显,我甚至有些捉摸不透父皇到底是如何想的了。
大概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宁冶廷决定要出宫去,到江湖上历练。父皇曾在迎娶容妃之前,下过一次江南,在金陵城遇见过一个和容妃长相相似的女人,和她生下了三弟宁惊风,但因为在江湖,所以改了姓氏叫顾惊风。宁冶廷说,想去江湖转转,便给顾惊风递了书信,准备去投奔他。
父皇同意了,我当时在想,父皇怎么会不同意,他只会心疼宁致远而已。
瞬间,我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父皇近几年来明明对我和宁致远的态度犹如颠倒了,为何我还会有这种想法。
我找不到答案,也无法知道父皇的真实想法。
我比宁致远大上许多,开衙建府许久之后,宁致远终于也出宫建府了,封号为宁。宁是国姓,父皇此举,在朝中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那些准备辗转投到宁致远麾下去的人,被我一一斩草除根了,一个也没有放过。
杀了许多人,我觉得有些疲倦,坐在月色皎洁的院子里,有些失神。
认识莫轻云的时候,是在这一天,他说他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是不是有人受伤了。我身上的血多半都是别人的,我身上其实并没有伤口。但他却笑得神秘莫测,“你的心,受了很重的伤。”
我当时就怔住了,这些年来,因为宁致远我的心已经负重累累,的确是受了伤。可是,这个一面之缘的人是如何得知的呢
他没有说话,只给了我一个瓷瓶,说里面是对我的伤有改善的良药,每日一颗,平日里要多看看景色优美的地方,自然能改善。
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莫轻云之所以会给我那瓶药,只是因为他把我当成了宁致远。他入京城的目的,只是为了宁致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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