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玉凡口中念叨着走回到大厅之中，望望身后他不觉有些丧气，虽经数回哀求，那老树始终不肯开门放他出去。

    “我此刻若是那浮尤便好了，直接钻进水里游出去。”他盯着眼前那座假山感叹道。

    话虽如此，可他毕竟不是浮尤，而且这山虽有缝隙凭他的身材根本就进不去。无计可施之际，眼角瞟向了大厅两侧紧闭的十座门户。这些房间他只去过三处，自己的住处，炼丹房和坎精的住处。其他房坎精严令他不得随便进去，也未说过房内有些什么。

    双眼左瞟右瞧，心里竟莫名骚动起来，转念一想师父不在，挨个房内瞧上一眼又能怎样？念头一起再难遏制，他不由自主向右边走去，来至紧挨着坎精老祖住处的房门前，待要伸手推门时忽又止住了，轻咬嘴唇思量片刻便转身走到了左侧。

    左侧第一间是自己的住处，第二间是炼丹房，后面还有三间房门紧闭着。他站在第三间门前心里忽生出一阵紧张之感，抬手按在门上并未用力推下去。

    “只瞧一眼便可，只瞧一眼。”

    他暗自为自己鼓劲，然后力量运至手掌去推那石门。并不费力石门便毫无声息打开了。他稍停了会方探头往里面望去。

    “咦”

    待看清之后他不禁轻咦一声，却原来这房内空荡荡的并无一物。低头瞧瞧地下乃是与外厅相同的石铺地面，伸脚进去轻踩一下也无异常，既然没有任何东西坎精为何不准他进去呢？心里百般纳闷便一脚迈了进去，站了片刻后感觉这房内忽冷忽热的，这股交织的冷热来自何处却无从知晓。

    他随便走了一圈，还伸手摸了摸房内石壁并没有发现什么，失望之下待要转身出房时，忽然目光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他靠近了再瞧，原来是一根黑色细长的铁链上下笔直立在房中，这铁链细长且不反光，不仔细找还真难以发觉。

    他上下看了几眼更觉诧异，这跟铁链竟然上不连房顶，下不着地面，可它如何能笔直悬在空中而不下坠呢？好奇心驱使之下，他伸出手指轻触铁链，铁链微微动了下，再触再动，他张开手掌一把抓住了，立时一股冷意袭上心头，还未等他作出反应，一股热意又传遍全身。

    这种忽冷忽热的感觉反倒引起了他的兴致，不由得紧紧抓住铁链想再次感受一下，这时阵阵爽朗的笑声伴着如泣如诉摧人肝肠的哭声透过铁链猛传至他的脑中。这笑声感染力极强，闻之精神振奋令人欢欣鼓舞，哭声却更甚，竟然使人如坠冰窟生存之意全无。一冷一热，一喜一悲不断交替出现在他的身上，这种感觉根本是常人难以感受和承受的，卓玉凡此刻脑袋嗡嗡作响，下意识想松开铁链，可是发现自己的手被粘在铁链之上竟松脱不开。

    “糟糕，这可如何是好？”他用力挣脱，脑中存有的清明暗暗叫苦道。

    那股交织在一处的悲喜再次袭上他，他的脑袋渐渐变得混乱，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浮现，悲或是喜，生或是死，我该如何选择？片刻后他不再挣扎，另一只手抬起来也要抓向铁链。

    手掌待要碰到铁链之际，忽传来“铛”的一声轻响，铁链一下子失去了黏力，他踉跄几步差些跌倒，身子紧贴房内石壁大口喘息着。

    直过了许久，待心神平稳后方深深吐了口气，再望向铁链时心里不禁微微一颤，目光扫向地下却发觉自己的那柄药杵掉在一边，他轻轻过去捡起来再不敢久留，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将石门闭合之后，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心中不由得暗呼侥幸，虽然不明白为何会想到生与死，可任由这股念头蔓延的话真不晓得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来。

    身子一转又望向了左侧第四间房门，开是不开呢？他倒真的有些犹疑了。

    “无论内中有些什么，我只在门外瞧着绝不进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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