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张玉展的话，文露便给野狼打了电话过去，将张玉展的想法一一说给野狼。野狼听罢，嘴角泛起笑意，并让文露转告张玉展，在第二天上午十点半到达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找一楼的咨询员，暗号哑谜。

    得知野狼的意思之后，张玉展便将母亲付娜交托给文露，便起身前往江北机场，购买了早上五点飞往北京的飞机。

    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机场的候机室里，张玉展在这个夜里毫无睡意，他只是看着夜里的航站楼里，依旧忙碌的空勤人员。他的脑子里，努力的回忆着爸爸张天琪的样子，却怎样都清晰不起来。从手机里翻出了干爹田铭的电话，却没有人接，给干妈兰茜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最近会发生什么，让一直都很疼爱他的干爹干妈都不再接电话。他想找陈扬说话，可是翻到电话号码，他的手指也迟迟没能按下去，他知道这一刻的陈扬已经睡了过去，而且也在为明天和野狼的见面而惊惶。

    没有人可以说话，盲目的翻着通讯录，最后张玉展停了下来，眼睛停在一个陌生电话的上面。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给这个人打电话过去，他只知道这个陌生的女人，在自己很多时候都关心过自己，陪他走过了一些难熬的日子。迟疑片刻之后，他还是第一次主动向这个陌生女人打了过去，他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接通自己的电话。

    几声“嘟”声之后，电话通了，张玉展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来，却没有说话。

    “喂你在吗”冯丽萍一边收拾着屋子里的东西，一边问着电话那头的张玉展，而田三此刻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最新的报纸。

    等待了片刻，冯丽萍才听到电话那头，张玉展的声音：“阿姨，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

    听着张玉展低落的声音，冯丽萍的眼睛看向了田三，此刻的田三却毫无表情，只是安静的看着自己的报纸，耳朵却听着冯丽萍和张玉展的话。收回眼神，冯丽萍一笑，问道：“怎么了孩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嗯今天晚上，我知道了很多事情，一时接受不了。”冯丽萍此刻已经成为张玉展唯一可以说话的人，在张玉展心中，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如陌生人更值得自己信任。这是可笑的，说着张玉展自己都不免轻哼一声嘲笑这病态的社会。

    冯丽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毕竟她也是这个局里的一个因子而已，自从十九年前，田三看着自己的兄弟都离自己而去，那一刻的她就已经做好成为一名恶人的准备。冯丽萍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表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刻躺在医院里的付娜，还有兰茜，还有沈萌。

    这些女人的男人，如同田三一样，都把自己的生命和青春给了自己的祖国，在这些男人眼里，唯有祖国。十九年前，支雪磊被设计谋杀，改头换面飞跃重洋，进入成为间谍。十三年前，张天琪被惹官非，成为双规之人，却被派送秘密任务，前往r国收集军事情报。六年前，田铭被判故意杀人罪，除去军籍，取消党籍，处以枪决，却被派往e国监视天朝驻e国国防大臣的一举一动。

    而这些人的女人，除了等待之外，对自己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包括自己的儿子。甚至包括外人，这一刻都成为因子。

    十分钟前，第九人民医院外，当陈安杰从医院出来之时，见着文露，陈安杰便问道：“你已经按照田三说的，给张玉展说了吗”

    文露点了头，摸着陈安杰的脸说道：“对不起，伤了你。”

    “说什么呢，当初如果不是支雪磊救了我和我的家人，我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能够配合你们，我这是报恩。”说着，陈安杰便将衣服脱下来，披在文露身上，说道：“赶紧回去吧，我这边还要去警局配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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