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家的忙去薛姨妈处支取了一千两的银票出来,千叮咛万嘱咐的交给了冷子兴。
冷子兴得了银票,作揖走了,却径直往贾府这边来,大门处使了几两银子,托人进去悄悄把兴儿找了出来。
两人一见面,那兴儿便笑道:“这事果然落在了老兄你手里”。
冷子兴忙拉着兴儿到一处没人的角落里笑道:“咱们兄弟两谁跟谁,且和为兄到那快活林酒家坐下,这大冷的天,咱们坐下慢慢细说”。
兴儿道:“得,这事咱们还是长话短说,里面恐正有事,离开不得,一时叫了我来不在,却又挨骂;若有好处,老兄直接给兄弟几两散碎银子买碗酒吃,我便领你的情了”。
冷子兴道:“这事说来话长,恐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咱们还是找个好去处,坐下细说的好”。
兴儿便冷笑道:“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不就是薛大呆子的事么。前儿他家鸡飞狗跳的,还是我去帮她们了结了,她们竟连谢字都没有一个,反到是我们差了她们似的。这会子看着没法了,那呆子小命不保,却才想起咱们来不是。她们瞒着老爷,偷偷托了外头人来料理这事,我一猜便必定是找的你。咱们这些人里头,就你有手腕,可以通天的,且又不是府里的人,若再出了事,也赖不到府里头,她们好推脱得干净,你何苦来趟这浑水。如今比不得头几年,听说上面风声紧了,别羊肉没吃着,反到落了一身臊”。
冷子兴笑道:“好兄弟说的是。只是如今这事既托了我,也推脱不得。倘或有什么好处,为兄少不了你的,也还要来请教。谁不知你是这府里头跟着琏二爷办差的红人,那大小事情,心里都是有底的”。
冷子兴说着,便悄悄从衣袖内掏出二十两银子硬塞给兴儿。兴儿连忙推脱了几次,无奈冷子兴不肯,说若是这样,便是不拿自己当兄弟了。兴儿只得悻悻的接了,便笑道:“兄长既这样,有什么便只管问,兄弟照实说了便是,只外边千万别露出去,否则将来”。
冷子兴笑道:“这是自然。如今为兄便有一事要请教”。
兴儿道:“只管说”。
冷子兴看看四周无人,才附耳道:“前儿你和那阿呆的小厮钱良去雨村那里,听说也花了不少银子,怎么事情只办了半截儿,那雨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兴儿便笑道:“实话告诉了你吧,我们虽捞了一丁点,但大的都被雨村那老混账收了,他又怕那两家苦主告得紧了,上面追查下来,他吃不了兜着走。再者也是还没捞够的意思,所以他索性悬而未诀,只等着送银子呢。他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表面上和府里亲近,背地里使绊子。咱们二爷也看清了,所以竟叫我们别管,搪塞过去便罢了。可笑府里的太太和那姨太太,竟一根筋儿,还指望着那老王八蛋,恨不得把金山银山搬了去,立马就放出那呆子来。你若真有心办这差时,那老王八蛋是喂不饱的,关键还在外头”。
冷子兴便道:“这话怎么说?”。
兴儿只冷笑了一声,却又不言语。冷子兴忙又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塞给兴儿。兴儿死活不要,奈何子兴硬塞进他的怀里,兴儿方道:“那冯渊家没死绝的倒是好打发,你给他几两银子便了。只是那河东狮家的老娘和几个七大姑八大姨的却不好办。听说是那老娘的一位表兄弟在后面作梗。你也知道,那夏家原本有些根基,不缺钱的,况且那老娘年迈,如今只独自一人过活,要银子何用,只一心想要讨个说法,为那死了的河东狮报仇。那些人又得了她的银子,如何不撺掇了往死里告的”。
冷子兴又道:“她们如何便又寻上那冯渊家的,一起发作起来?那年阿呆为了一个丫鬟名叫香菱的打死了人,我也听说了,死者就是那冯渊。后来多亏雨村之力胡乱了结了,如何今又发难?”。
兴儿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