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紫鹃捂着嘴笑了半晌,又手舞足蹈,比出那划船的动作来。黛玉看了不解,嗔道:“你扯疯呢,还不快说了出来,只等我撕了你的嘴不成”。
紫鹃方笑道:“还有谁!只看见船就哭喊着‘快打出去,快打出去’,拉了我的手一天一夜不放,你整日家一天不念遍就睡不着的便是”。
黛玉一听这话,立马红了脸,急了,嗔道:“你这该死的小蹄子,放的哪门子屁,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烂了,否则再不活着”。
黛玉便放下笔来和紫鹃撕闹。紫鹃连连求饶,两人止住了。黛玉才悠悠的道:“我怎么就把他乞红梅的事给忘了”。
紫鹃笑道:“这怎么又和乞红梅乞白梅相干了?”。
黛玉道:“真是秃舌子爱嚼舌,你不懂,却也别瞎问”。
紫鹃便笑道:“这会子想必宝二爷也正睡午觉呢,姑娘且歇歇,晚些时候过去也不迟”。
黛玉只得进屋里来歪着,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朦朦胧胧间只见自己来至一处花柳繁华处,四处亭台楼阁,流水潺潺,烟雾缭绕,却不见一个人影。正自纳闷,却只听得身后有人道:“绛株且随我来,这里离情海迷津不远,那边马上就要起风了”。
黛玉回头,只见一位体态风流,花容月貌的美人向自己招手。看那形容,竟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便道:“这里是哪儿?你是谁?”。
那美人笑道:“你怎么入了那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就把自己的出身之地给忘了”。
黛玉细看那美人,竟是东府里的蓉大奶奶,不禁惊道:“你怎么也在这里了”。
美人笑道:“我原本就是这里的,只不过这里桃花神位一直空着,薄命司又无人掌管,警幻姐姐便命我早些回来。今日知道妹妹要来,特命我来接你一接”。
黛玉一阵纳罕,却容不得多想,那美人早上来拉起黛玉,便向那泉水叮咚的深处去了。
两人来至一处山谷,只见溪水悠悠,落花成阵;溪水桥上立着两人,却是一男一女,男的脸若满月,目似星辰,虽无语而多情;女的一身缁衣,襟带飞扬,环佩叮当,手里拿着佛尘,容貌超凡脱俗,目似寒星,脸若冰霜。
黛玉见了,惊道:“宝玉,你怎么和她在那风口里站着”。
桥上两人遂近前来,都笑道:“可算来了”。
黛玉细看这缁衣美人,连忙躬身行礼,笑道:“原来妙玉师傅也在这里”。
美人笑道:“我乃警幻是也。今日你来,只因这浊物淫心偶炽,我被他缠烦不过,只得叫了你来安慰安慰他。如今那边便是西天灵河岸,你和他快去吧”。
黛玉不解,待要再问,早被宝玉拉着手,便腾云驾雾飞了起来,只听得耳畔风声嗖嗖,脚下花红柳绿,须叟二人落下,早到了灵河岸边。
宝玉指着岸上一株绛株草道:“妹妹快看,那是彼岸花,我用情海水浇灌,甘露滋养,如今它竟含苞欲放了”。
黛玉看时,果见那绛株草的尖上冒出一穗花苞来,枝叶摇摇,露珠滴滴,似有欣喜之意。
两人正自看得出神,不料那边一阵风来,便听得身后警幻道:“情海风波已起,你两各自去了吧,早了早好”。
话音刚落,那风便已刮得两人睁不开眼。宝玉一不留神,便被那情海风吹走了。黛玉急得大叫“宝玉,宝玉”,眼里便流下泪来。
这里紫鹃听见黛玉大叫宝玉,以为宝玉趁着大家都睡熟了,偷偷进来,又不知怎么得罪了黛玉,便连忙翻身起来,来看黛玉。只见黛玉迷迷糊糊,眼角有泪,连忙上去推了推她。
黛玉悠悠醒来,心内直跳得厉害,便捂着胸口咳嗽。紫鹃忙帮她捶背,稍好了些,便又忙去倒茶。
黛玉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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