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丢开手算了,且当饶恕她们这一回。等她们回来,我好好说说她们,保准以后她们都不敢了,对你老恭恭敬敬的”。
柳五家一通长篇大论的话,说得老祝妈也没话说,只得把心里的火熄了,进来坐下。柳五家的早泡了一碗茶递来。
老祝妈喝了茶,便起身要走。柳五家的忙又从笼屉里拿了几个五仁馅的热包子来塞给她。老祝妈假意推脱了几次,还是收下了,悄悄收在衣内,便朝怡红院这边来。
这边众婆子见她去了,方咂嘴作舌的进来道:“我说柳嫂子,你也忒会做人,我们整日家跟着你忙里忙外,口干舌燥,油星子没捞着,倒落了一身的不是。那老货来了,又不是你亲家,你倒是殷勤,反说我们是不明事理的,这是哪门子的晦气,偏偏让我们给撞上了”。
柳五家的忙笑着敞开桌子,收拾了些热腾腾的包子和几样菜蔬,又端来几盏清茶,便请众婆子坐下。笑道:“那原是个老货,老糊涂了的,你也说了,还和她一般见识。我只不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她一碗茶和几个包子吃,不就打发了吗,值什么!咱们也得了清静不是”。众人便都笑了。
一人便道:“按理说这个月的月钱该下来了,别打赏没有,竟连月钱也发不下来”。
另一人便道:“可不是,要是那样,我们可就艰难了,我家里那窝子孽障崽子,还等着这点钱买米下锅呢。若再迟些不来,还不知到哪里打秋风呢”。
那一位又道:“不会吧,俗语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府里再怎么艰难,也不至于就到了这个地步吧”。
一人便道:“我听说前儿在老太太寿诞正日,那琏二爷就和那位撕破了脸,当着众人给她难看,气得她直吐血,还不是因为钱的事,我看她以后还怎么管人当家”。
柳五家的忙止住众人道:“快别说了,说起这事,众人都反了,还是周瑞家的带的头,这里过路人多,恐又被人听了去,别刚去了一位游神,倘或再来个巡海夜叉,我这里可再没白馒头送瘟神。咱们知道的事,只各自烂在肚子里罢了。咱们且骑驴看唱本,在这府里一日,也学那和尚撞一天的钟”。说着便不断拿眼瞅着外面。众人都悄悄笑起来,便又吃茶不提。
却说老祝妈一路往怡红院来,才来至沁芳桥,迎头便看见春燕和五儿从那边过来,手里提着食盒。老祝妈忙叫道:“春燕,你过来”。
春燕和五儿笑着过来。五儿忙叫了声“干妈好”。老祝妈也不搭理。春燕便道:“妈妈这会子不在那便园子里,来这里做什么”。
老祝妈便拉了春燕到一处花柳丛边悄悄道:“这些天宝二爷可好?他都吃些什么?一日吃了多少?可还像从前那样和你玩笑?”。
春燕立时红了脸,嗔道:“妈妈大老远来问这些干什么?”。
老祝妈便嗔道:“你别不服好,我问你的话你照实回答便是。这都是为了你的将来”。
春燕便急了,转身便走。老祝妈骂道:“你个作死的小蹄子,快给我回来”。
春燕又只得红着脸回来道:“妈妈究竟是怎么了,今日怎么突然大老远的跑来问这些不相干的”。
老祝妈呸了一声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小蹄子,你好不容易到了那里,却端着金饭碗装清高,将来让你老娘讨饭去”。
两人正说着,五儿却突然跳出来笑道:“干妈你老放心,宝二爷呀,已经把春燕姐姐相中了,才回了老太太和太太,说明天就敲锣打鼓,八抬大轿,戴了大红花,就和春燕姐姐喝交杯盏呢”。
春燕立马急了,刚转身,五儿早抽身跑了,便提着食盒追了去,却把老祝妈一人丢在花柳树下。
老祝妈又气又急,直跺脚,一叠声骂道:“不知好歹作死的小蹄子,将来这府里垮了,你吃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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