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先皇在世的时候特地派人狠狠禁了一回。也就是我,换个人来可不定知道这些。”
常近秋闻言一怔,拉着百里,有些手足无措:“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就听不懂了。小七这丫头成日里足不出户,即便出门也是随我随你一同走的,怎会惹上宫里的谁?他是不是胡说的?”
“我是不是胡说有什么要紧的。”汪太医眨眼已写好方子搁下笔,“依我看,定国侯有这功夫琢磨我是真话假话,还不如想想得罪过朝里哪位高官大臣,遭了人家的报复。既是□□,必然也有解药,你找对方讨去,没准夫人还能捡回一条命呢。”
百里身形一顿。
宫里的谁
宫里还能有谁?
还未搬入侯府时,几次三番被那人召进宫里。早该知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竟不料他会对小七下手
百里眉峰深皱,拳头握紧,额头因为恼怒用劲青筋突起。常近秋在旁看着他如此模样,也不知是出了何事,待要开口问时,他却骤然转身,取了披风系在身前,疾步就要出门。
“诶,这是要去哪儿?”见他表情骇人,常近秋亦不敢阻拦,说话时语气都有些小心,“小七还病着呢,你现下出去作甚么?”
“娘,你替我照顾好她。”百里在门外一顿,却未回头,“我要进宫。”
傍晚时分,黄昏已尽,天幕幽蓝。
保安门正门前,几个侍卫才换班,抬眼就看到十来轻骑气势汹汹朝此地奔来,守门的两人吓得目瞪口呆,幸而其中一个反应及时,伸手挡住。
“站住,来者何人”
首位的黑袍人勒住马,拽着缰绳冷眼往底下一扫,虽没言一语,侍卫却被盯得背脊发凉,咽了口唾沫不自觉把手放下,谄笑道:“原原来是侯爷您啊都这么晚了,您这是”
他冷声道:“开宫门。”
侍卫表示很为难:“没上头的旨意,小的着实不能让您进去。”
“是啊侯爷。”另外一个也赶紧帮腔,“咱们哥俩好不容易才被分到这儿,您也是认识我们的,眼下放您进去,改明我们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再说您这这般行头,虽说我是着实佩服侯爷的英雄气概,但倘若这会子进去吓到娘娘公主,那可就麻烦了,小的这可都是替侯爷您着”
百里转过头来,眸中清寒,语气平平静静地又重复道:“开宫门。”
看到这么危险的表情,侍卫当即没了声,规规矩矩让开道。
“是。”
马蹄声响,整整齐齐从门内驶过,紧跟在十骑马匹之后的,是数十名百家家将。
几个侍卫额头冒汗,等着兵马走完,才松了口气。心里却都不由着暗道:今年果真是多事之秋,眼看才尘埃落定没几日,又要变天了
延春阁中,明亮的宫灯如月光一般倾泻在地,窗外是阴沉沉的天,几团黑云挤在头顶,没有星辰更不见明月,气氛无端的压抑。
秦衍正在案前批阅奏章,殿外听得一阵不和谐的吵嚷声,他持了茶杯,又放下,颔首去唤刘中博。
等了许久却不见人应答。
“来人。”
片刻后,刘公公才跌跌撞撞跑进来,一进殿内,他即刻敛了慌张之色,仍旧镇定地俯首听旨。
“皇上,您何事吩咐?”
秦衍自然察觉不对劲,探头张望,问他:“出什么事了?”
“不过是底下人不知规矩,打打闹闹的小事,奴才这就领他们下去。”说着便要走。
“你等等”
他何其聪明,怎会瞧不出异样来,秦衍皱着眉起身,“朕也去看看。”
“皇上”刘公公忙上前一步想挡住他,“这般琐事,哪里用得着惊动圣驾让奴才处理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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