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我先带你去找她,别的往后再说。”
城郊外不远处有个安定镇,镇上人家不过二三十,现在家家户户门外都贴了春联,偶尔还能听得一两声爆竹响。
叶温如的远房表亲是做布匹生意的,说来家中也还算殷实,一个大院子,五六房舍,她的那一间却在最偏僻之处。房里只她一人,冷清得很,屋里屋外也没见得暖和多少。
百里到时,叶温如还在低头绣花,收拾好的包袱整整齐齐搁在手边,一见他造访,忙倒上茶水。
“没事,不渴。”
知道自己粗茶淡水,也拿不出手,她讪讪地把茶壶放了,立在一边。
“实在对不住,这时候了,还叫您出来一趟。”
百里轻轻摇头:“无妨,什么事?”
她不敢上京城当门寻他,也不敢镇子上说话,想必是什么隐秘之事。
“是这样的”叶温如回身自包袱中翻出一封书信,捏在手上的时候有点颤抖,“昨日我收拾爹爹的遗物,无意中发现了这个”
把书信递给他,她却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信纸装的本是爹爹的遗书,不承想里头竟还有一封。”
百里展开信纸,上下飞快扫完,脸色越发难看,只抬头问她:“此事,你可有告诉旁人?”
叶温如急忙摇头:“这么大的事,还不知是虚是实,我怎敢胡说所以才请您过来的。”
梅倾酒立时附和:“对,连我她也没透露半个字,直说要找你。”
“好。”他将信仔细收好,表情凝重,“我会去找人去查查笔迹,多谢你了。”
“百里公子客气了”东西交给他之后,叶温如脸色才有所好转,看到他又想到小七,犹豫了许久,实在是放不下,开口问道:
“恕我多嘴不知小七小七和公子”
“她如今在百家。”百里知她心中所想,淡笑回答,“过得还算不错。”
见他这般神情言语,料想小七同他已然冰释前嫌,能在百家呆这么久,或许也得了将军和夫人的喜爱。
叶温如宽慰之际,不禁也生出感慨来。
她已有了安身之所,可自己这一生还没着落
“适才听他说你要走?”百里看了一眼在旁痴痴发呆的梅倾酒,“是这边待你不好?”
“不是,不怪他们。”叶温如微微垂首,“此时我的境况,人人避之不及,表叔能留我已是难得。只不过我久居庐州,实在是不习惯这边的吃住风俗,因此才打算回去的”
再住不习惯,也不至于大过年的匆忙赶回去。百里不便多问,移开视线想了想。
“百家在千杨山上有个庄子,你们要不要去那儿住一阵?好歹等年过了再走。”
听他说的是你们,而非你,叶温如一瞬意识到什么,脸上骤然一红,忙摇头。
“不不用了多谢公子好意,我我一会儿就走。”
“要庄子还用你给?”梅倾酒在旁白了他一眼,“合着我们家就没庄子?”
“说得是。”他淡淡一笑,表示歉意,“唐突了。”
将出门时,瞧着叶温如不在,百里抚了抚马背,回头对他道:“你现在什么打算?”
“打算?还能什么打算。”
梅倾酒叹了口气,“我要她跟我走,她又不肯,执意要回去,可我家里老子娘一进门就喋喋不休的,真是受不住。”
百里倒是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有句话是你送我的,而今我正好也还给你。”
他莫名:“什么话?”
“倘若你是真有几分喜欢她眼下去追还来得及。”说完,百里翻身上马,也不管尚怔在原地的梅倾酒,拉过缰绳,“先走一步了,你慢慢想吧。”
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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