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叶家,待客都拿这么好的茶出来。”梅倾酒啧啧称赞。
叶温如也觉得稀罕,品得甚有滋味,倒是一旁的七夏一直心神恍惚,茶杯捧在手里玩了许久也没见喝一口。
不用问也知道她现下在忧心何事,尽管替她忐忑着,但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正踯躅思忖之际,厅外园廊间听到一阵极轻极轻的脚步声。
七夏愕然抬起头。
暖阳就在那人身后,逆着光,这一瞬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能从那纤细的身量上猜想她该是什么模样。
“贵客远道而来,明霜来迟,还望诸位海涵。”她款款施了一礼,颔首时眉目带笑,向众人一一点过了头,最后才落在百里身上。
见状,百里忙将茶杯搁下,起身走上前。
“在京都住得好好的,作甚么到这个偏僻地方来?”他粗略打量了她的形容,“听丫头说,你的病又重了?”
明霜摇摇头,示意他不必担心,“大夫说夏天气候大,得寻个清凉之处,所以爹爹就让我来这里了其实,我已好得差不多,没什么大碍。”她顿了顿,又微微一笑,“只是听左统制偶然提到,说你也来了开封,惦记着咱们快有三年没见过面了,所以就想找你说说话没有让你很为难吧?”
“没有。”百里看她脸色白的厉害,心知是多年的老毛病又重了。她自小体弱多病,全凭着吃药吊那一口气,明家老爷一把年纪,只她这么一个女儿,宝贝得紧,虽是千金万银的护着,可也说不准哪一日会撑不住撒手人寰。
他同她自小关系就好,虽知这般难免会让七夏几人感到尴尬,但自己仍旧无法推拒。
“带了这么大帮人打搅你,这话该我问才是。”
“人多好啊。”明霜唇边含笑,朝他身后的七夏和叶温如投去目光,言语间听不出半点不愉,“人多才热闹,今年的中秋总算是有人可以陪着过了。”
“既然喜欢热闹,又何必搬到这个地方来。”百里轻叹,抬手覆上她额头,“外面风大,早点回去休息。”
“我没事,吩咐了厨子要准备一桌好菜,记得叫上你的朋友,我想好好的吃一顿饭。”
他无奈:“好,那你别太累着。”
“我知道。”
平白感受到身侧有股寒意丝丝入骨,梅倾酒打了个冷战,回头就见着七夏噘着嘴,两手掐来扭去,一片红一片青,那眼里的怨气隔着一桌都能感受得到。
隐约还能听得她嘀嘀咕咕在自言自语。
“这么大的太阳,哪儿来的风”
“他从来都没同我这么说过话”
兴许是常年卧病在床的缘故,这位明霜姑娘的脸色很是苍白,看得出已略施薄粉,但仍旧难掩憔悴。不过尽管她形容消瘦,却并不难看,反而还带了几分西子弱柳扶风之态。这般端庄温柔,气质脱俗的大家闺秀,别说七夏,连叶温如都自惭形秽。
七夏从没见过一个人能生得这么瘦,腰肢如此纤细,皮肤白皙胜雪,偏偏还长得很好看。她怔怔瞧了瞧人家,然后又低头瞧瞧自己最后万分艰难的别过脸,当即下定决心,至此以后再不多吃。
“这几位”
眼见百里一直没有要介绍的意思,她只得自己开口问了。
“他们是”他迟疑了一瞬,“我在路上结识的,正好顺路。”
明霜闻言,略有些讶然地瞧了他一眼,大约是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朋友。
“原来是这样,真难得,你也会同这么多人一路同行”她说着朝七夏几人颔首微笑,“寒舍简陋,只剩些粗茶淡水,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知道她这是客套话,但把针螺茶说成粗茶着实是太过了些,当然也不排除她家中殷实,看不起这点茶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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