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眉峰微蹙,摇头:“看不懂。”
“那不然我们拿回去给那个周县丞看?”她琢磨道,“当初是他偷的账册,到底是不是这一本,他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
“嗯,我也正有此意。”百里将账本收入袖中,仍旧把钥匙放回万知县怀里。看这情形,他还会睡一阵,若发现是假账本,赶紧送回来也就是了。
“一会儿我去书房把铁盒放下。”百里叮嘱她道,“你自己谨慎点,旁人问起,就说他喝多了。”
“好。”刚应声,七夏又拉住他,“诶,你这就走啦?”
他莫名其妙地回过头:“那不然呢?”
七夏垂首扫了扫一桌子的菜,心疼道:“你都没吃多少是不合口味?”
提起这个,百里顿感无奈:“你到底是在哪里放的迷药,我又不知道,怎么敢动?”
“这都是你爱吃的菜,我怎么舍得下药啊。”七夏扯着他衣摆,笑嘻嘻道,“我其实是在他惯用的酒杯上动的手脚。”
“你”百里叹了口气,“你做事怎么都不顾及一下后果?万一那杯子被我拿了呢?”
“你是他的贵客啊”她觉得自己有点冤,“无论如何也用新杯子招待你,怎么会拿自己使过的杯子呢?”
说着,她才蓦地想起什么,欢喜道:“对了,百里大哥,你原来是个少将军?!”
闻言,百里神色稍稍缓和,伸手覆上嘴唇,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这事你不能告诉别人。”
“知道知道。”七夏摇头晃脑,一副很明白的样子,“这叫微服私访!我从前听书的时候听过。”
“你真的知道?”百里明显很怀疑,“我能信你么?”
“我保证不说!”她伸手举天发誓,以表决心,“我要是胡说八道,你就再也不理我,也不吃我做的菜!”
这话倒听着可信一些,百里暗自微笑,然后又敛容严肃道:“你下午还要在这待着,记得别说错话,莫让他发现端倪。”
“好!”
时间紧迫,他也不欲再逗留,回去悄悄把铁盒子归位,疾步往客栈赶。
七夏等着百里走远,这才招呼底下小厮,把万知县抬回卧房休息。
傍晚时候,七夏回到客栈,尽管过了一下午,万知县仍在呼呼大睡,令她不由佩服那蒙汗药的药效。
去厨房摸了两个包子,一到百里房间,却发现里头还站了周子尧和梅倾酒,仨人围在那桌边看着上头翻开的账册。
“不错,正是这个。”
周子尧合上书页,沉思半晌,“有了此物,不怕万知县敢抵赖狡辩。”
“物证虽有。”梅倾酒颔首看他,“可人证呢?你的脸都被他毁成这模样了,说自己是周子尧,怕是没人信的。”
“无妨,我的官牒还在。”他从怀里摸出一叠牒文,感慨道,“还好当时多了个心眼,拿油布裹着,否则早被水浸坏了。”
“你还真是福大命大。”七夏啃着包子,在旁闲闲发语,“不过脸伤成这样,往后想升官发财怕是不容易,出门都得遮遮掩掩,连讨媳妇儿也不好讨,当真可怜。”
“七夏!”百里厉声喝道,“用你多话?”
“我”她差点没被噎住,小声顶嘴,“我又没说错”
“他和你有关系么?人家怎样要你来品头论足?”
“现在说没关系,当初要我照顾他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啊?”七夏也恼了,她每天累死累活做饭炒菜为的什么!“反正我怎么都是错的,人家怎么都是对的!”
“你!”
“少爷”周子尧忙出来打圆场,“您也别凶庄姑娘了,此次能拿回账本她功不可没,之前也常照顾我”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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