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臻铭在自己的示意后对他父亲的抗拒总算没那么大,祁澜留下这一家人转身离开。
等回去了,或许他该请顾臻铭吃顿饭,祁澜想,当面向他道歉。顾臻铭当年不是把自己当傻子耍,大概是觉得苦苦追求他的自己太可怜才同意和他交往看看。童年时期撞见父亲和别人的男人发生关系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一辈子的阴影,顾臻铭克服不了,也是情有可原。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自己还如此耿耿于怀未免显得太过小气。不久前人家来找自己,自己居然还让他滚,真的太过分了。
祁澜又想起躺在床上的女人,明明已经是痛得无法忍受,在和丈夫儿子一起的时候,脸上的幸福是疾病也挡不住的,不知道她最后活下来没有,等回去以后如果有机会问问顾臻铭就好了。想到这里,祁澜不禁自嘲一笑,他和顾臻铭算什么关系,他有什么资格去问别人的家事呢?当年十七的他,看着人家好看,就闹什么情窦初开,死皮赖脸地追求人家,满心欢喜在一起后,只想着两个人风花雪月,却未曾真的去了解过他的恋人。当年,如果他再细心一点,再体贴一点,也许他的初恋会是不同的一种结局。
祁澜陡然停下了脚步。他终于明白昨天刘长辛究竟是哪里违和。追踪器显示刘长辛目前正在医院,祁澜收起他心里的那点情情爱爱,向她所在的地点赶去。
医院顶楼的天台上,刘长辛坐在长椅上,手里捧着保温饭盒。十八岁的刘长辛还在工作,等她来了,会和她一起用饭。和过去的自己相见,甚至交流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有的时候就像是面对着一个相识多年的知心好友,她们明明有着一段完全相同的记忆,却因为二十岁年轻的差距有些不同的看法。
98年的天真的很美,没有一丝杂质,蓝得异常纯粹,望着天空,她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今天以后,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了
楼梯间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长辛闭了闭眼,站起身迎接,看到来人之后她有些惊讶,迅速整理好脸上的表情,笑道:“祁队,您怎么来了?”
祁澜扫了一眼她怀里的保温饭盒,反问:“怎么,我不能来?”
“当然不是。”刘长辛忙道,“我c我就是来给小姑娘送送饭。她最近工作忙,都顾不上吃饭”
祁澜干脆道:“不介意我和你一起等吧?”
刘长辛一愣,磕磕绊绊道:“当c当然不介意。”
祁澜她在身旁坐下,状似漫不经心道:“你离开家这么久,你女儿不会担心吗?”
刘长辛闻言脸色一变,眼神躲闪不敢直视祁澜,“小悦她她很放心我,也相信时管局。”
“刘悦真的知道你的行程?”
“当然,”刘长辛勉强地笑着,“她是我最亲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祁澜眉峰轩起,似笑非笑道:“是么。对了,我想再问你一遍,请你认真地回答我。”
刘长辛显然紧张了起来,她咽了咽口水,“您说。”
“你回到1998年,究竟是想做什么?”
刘长辛转头看了一眼祁澜,似在认真思考他的话,犹豫片刻才小声道:“祁队长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是为了找当年帮助的恩人,没想到那个恩人居然是我自己”
“你还记得你昨天对那个男人起杀心时说的话吗?”祁澜打断他,“你说,他‘毁了你一辈子’。”
刘长辛不解,“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我没有说错,这个男人,他确实毁了我!”
“但他没有和你结婚,据你所说,他在这件事之后就远走他乡,彻彻底底地从你生命中消失。往后的二十年,和你一起生活只有你的女儿。是你女儿,毁了你一辈子。”见刘长辛脸色惨白,指甲死死嵌入掌心,祁澜压低了声音,“你后悔把刘悦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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