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回苦恼腹诽,莫名其妙地想到他之前那些动听的话,这会儿倒是变了样子,凶巴巴地吼人。
才想着,却见何洲跨前一步,低头看向她,“我也不可能让你走,怎么,江兵是好人,我就是坏人?”
她可以三更半夜跟江兵回来,主动要求留宿在那种破地方,却在见到环境比那里好百倍的屋子时往后退步,好像他随时都会扑上来似的,何洲沉了脸,抿唇不悦。
到底还是怕吓着孙回,顿了顿何洲又尽量和颜悦色:“别胡思乱想,今天早点儿休息!”他递给孙回一串钥匙,同时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主卧给你,房间钥匙我没有,要是不放心,你晚上就用柜子堵住房门,这里是二楼,你喊救命也有人听得见!”
他只是随口说说,谁想孙回竟然当真了。
孙回不想流落街头,她也不得不承认何洲貌似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于是她为了让自己更信任何洲,将主卧里的两个床头柜全部推到了门背后,又把自己的行李放上去增加重量,这才舒了口气,倒头就呼呼大睡。
何洲站在她的房门口听了半天,又是好笑又是恼怒,本想叫她出来洗洗再睡,想了想还是作罢。
今晚他应该会做一场美梦,从春天就开始肖想的小家伙此刻近在咫尺,何洲唇角挂笑,枕着胳膊回想先前蹲在路边的画面。
不过孙回没让他美太久,正在迷迷糊糊入睡前夕,何洲又被一阵推家具的声音吵醒了。
他特意在卧室门上装了猫眼,这会儿起身往外张望,正见孙回抱着睡衣,蹑手蹑脚地走进洗手间,水龙头似乎开得很小,深怕惊动他。
何洲又在门背后站了半个小时,直到穿着睡衣的孙回再一次偷偷摸摸走出卫生间,他才转过身,走了几步他觉得有些不对头,又折返了。
果然看到了有趣的画面,孙回抓耳挠腮,在茶几边蹲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打开冰箱,钻进半截身子捣鼓一阵,终于捧出了一盒小蛋糕。
只听她嘀咕道:“发财了啊,居然有蛋糕!”
何洲笑了笑,抵着木门,看她一口一口偷吃蛋糕,偶尔还做贼心虚似的朝他这里探头探脑。
第二天孙回见何洲没发现冰箱里有丢东西,轻轻松了口气。
昨晚事出突然,她没有想仔细,天未亮的时候她醒了过来,将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
孙父的脾气她自然了解,先不说出了那天的事情,光是他在派出所里蹲了十天,将气全撒在她的身上,她就不能在这个风口浪尖回去挨揍。
她也不可能去投靠同学,交好的那几人暑假都去旅游了。
孙回拨拨嘴唇,偷偷打量何洲的背影,不由想起昨晚的那一吻,她垂下头,皱紧脸,苦恼万分,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凄凉,仿佛一夕之间流离失所,她的心脏又抽了抽。
于是接下来她没了胃口,何洲端出热气腾腾的白粥,孙回碰也不碰。
何洲道:“吃一点儿,待会儿我出去一趟,你自己乖乖呆着。”
两人也不提其他的事情,一切都在默认中进行。
孙回坐不住,窝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视,她就跑了出去,也没有什么目的地,脑中天马行空,望望拆迁工地,瞧瞧路边小摊,今天是暑假第一天,她不知道接下去的日子该怎么办。
走着走着,街道又变得熟悉,这次孙回躲远了一些,藏在两间房中间的空隙里,一直盯着自家旅馆,可惜白天有反光,隔着玻璃门,什么都看不清。
何洲从恒福家具公司里回来,拎着午饭喊“回回”,喊了两遍不见人回应,他立刻跑进卧室和卫生间里张望,最后他返回客厅,拿起沙发角落里那部孙回的手机,想了想,他重新出了门。
孙回又想了很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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