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我才开口,却见他垂下了头,慢条思理地去解决鱼头了。“下班时间,不用叫我老板,太严肃了。”
“哦韩勋”这个私下和海伦叫了千百回的名字,此时有些卡喉,“我有个关于树葬的想法”
“咳咳咳下班时间能不谈工作吗?”韩勋呛着了,不知是因为吃饭时间被我提到了下葬,还是鱼头里的刺实在太多。
“哦好!”我收起了兴奋劲儿,慢慢在嚼着一根野菜。“那谈谈子承吧。”
“子承挺乖的,但也挺机灵的,我在他床边系满了各种颜色的玩具,他会想要抓,却怎么也抓不到,他就哭,可又哭不出眼泪来,我们都说他装哭,其实是想让我们乖乖地把东西送到他手上,这么小就会玩计谋了。我给他栓在床边的铃当,刚开始摇一摇他就会转头过来,后来他都不理会了,仿佛知道是我们在戏耍他似的,还有你给他买的旋转木马我给他绑在床顶了,每回一打开,五颜六色的小马就满房顶地跑,现在他只要一听到那个音乐,就满屋找马”
韩勋温柔地笑着,因为子承,他一向都像个慈父。
“虽然子承懂事可爱,可你知道吗?海伦带着也挺辛苦的,而且她做业务也挺拼的,我一直和她说不要这么累,有事她可以请假,我会帮她顶着,可她就是不听,宁可晚上回来将子承的一切打点好,忙到半夜,我要帮忙也不让,推我去休息,可她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撑下来的”那盘牛排肉被我吃得快见底了,我发现自己其实还挺喜欢这个口味的。
“你相信吗?别看海伦现在这么淑女的样子,小时候,她可是和我一同爬树的小伙伴呢,那时候我们流行一种游戏方式,叫‘办家家’将大树为家,爬一层就占领一个房间,这层分给你,那层分给她的,我和她的房间总是挨着,上下层”
一大锅水煮鱼上桌了,“对不起,因为这位先生刚才要最新鲜的现杀鱼,所以费了点时间,现在才上。”服务员敬业地解释着。而我的注意力早被吸引到了那成片辣椒上,红彤彤的将油都染得鲜红澄黄一片,远远看着就有食欲,麻辣锅被悄无声息地转到了我的面前。我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送到嘴里,“哇,好烫!”
“慢点儿,没人跟你抢。”韩勋的声调有些焦急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顾不得韩勋的责怪,又夹了一筷子。
“喜欢吃这个?”在他的目光里我看到了一种类似放任和对子承才有的宠溺,我心中一滞,一定是我看错了,怎么可能?我都多大了,我把注意力转回锅中。
“嗯!”我的嘴巴不够用了,“我发现你喜欢吃些难啃的东西,鱼骨啦,下巴啦,当然拆分牛骨也是一流的,我喜欢的则是这种重口味的,怪异吧?”
“这是南京特色吗?”韩勋放下筷子,望着我吃。
“也算吧,一种变异。南京地处要塞,五湖四海的特色都会在那里汇集,所以是辣的,酸的都很流行”我四顾一下,挥手招来服务员,“来两瓶啤酒。”
“在这里喝啤酒你有没有搞错?”韩勋低声提醒。
可我岂是个被环境约束的人。
直到服务员适时地送上微笑,“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啤酒,只有红酒和白酒。”
“那就红酒吧。”韩勋接话道,似乎怕我会有什么更不妥贴的举动似的。
红酒单被韩勋示意给我,又被我推给了韩勋。说实话我对酒不懂,当然对红酒更不懂了,我只是觉得心仪的菜就得配上美酒才叫一个爽字。
当打开第三瓶红酒的时候,我觉得头有些晕晕的了,可是刚刚韩勋说了什么?“红酒不是这么喝的。”
不用他告诉我,我知道红酒是品的,可是这不没有啤酒吗?这不是为了替代啤酒吗麻烫锅怎么能不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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