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车刚离开不久。
郁秋蹲在地上继续铲土。她听到不远处驶来的货车“轰隆”声, 抬起头去看。
货车“呼哧”一声刹在她的跟前, 停车熄火,这个风尘仆仆的“庞然大物”终于停止颤动。
阳光洒在灰扑扑的挡风玻璃上,与微小灰粒一起熠熠生光, 像是撒了一层浅浅的金子。
车内的人影模糊,只能看到白色的衣角。
车门“嘎吱”一声打开, 副驾驶座位上的人伸出纤细的长腿,平稳地落在车梯, 她慢条斯理地走下车。
阳光晃得她眼睛微眯, 透着沉静的光。
郁秋腾地起身“大侄女,刚才陆吟来找过你。你过来的时候, 没碰到她的车吗”
郁颂下车侧过头,看着地上“玩泥巴”的郁秋, 拧了拧眉“她离开多久了是一辆什么样的车”
“没多久,一辆黑色的布加迪。你回来也不跟我说,她在你宿舍坐了好一阵, 早说我就挽留她了喂”郁秋话还没说完, 只见侄女对她毫无眷恋之情, 再一次回到副驾驶座位。
货车再一次点火、倒车、掉头,往宽阔的公路上直奔而去。
吃晚饭的时候, 郁秋碰上开货车的窑厂老板, 顺口提了一句“你们追上布加迪了么”
“哪有布加迪, 只看到黑色的拖拉机。”老板说。
“啊”郁秋说, “我侄女没跟陆吟鹊桥相会, 那跑哪去了”
老板说“她叮叮当当拿了一些工具,往花田的方向去了。你见到她,叫她过来吃饭,一天都在路上,就吃了块面包,不饿吗”
知道郁秋回窑厂经过花田,老板叫了份饭,让郁秋顺道带给郁颂。
郁秋哼着曲儿拎着饭,往长街的尽头走去。
暮色沉沉,夕阳西下。
郁秋走到路口,往花田望去,愣住了,她睁大眼睛,嘴巴微张,看着不远处开阔的景象。半天不到的工夫,花田上野蛮生长的野草被清理了一大半。
她在花田里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身影腰上挂着工具,后背出了些汗,薄薄的衣服贴在纤细紧实的后背上。郁颂埋头除着杂草。
郁秋喊道“你干嘛呢”
郁颂丢掉手里的野草,拿起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汗,回头看郁秋。
郁颂脸上、脖子上都是汗珠,在夕阳的投射下,熠熠发光,非常有美感。她拿着工具,往旁边的长廊走。
郁秋赶紧往长廊走,走到长廊,看到廊上垂吊下来的串灯,她抬手摸了摸“我说你那天拆夜宵摊上的灯,原来是为了装在这儿。”然后把手里的饭盒递给郁颂。
郁颂不吭声,接过饭盒,倚坐在栏木上拭汗。
郁秋百无聊赖,抱着双手,说“你白玉铃铛呢给我看看呗。”
郁颂一直没给她看过,她不抱希望地随口一说。
郁颂撩起眼皮,面色沉静“好。”
她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墨色的小锦囊,锦囊上绣着流云花纹的金线。
郁秋瞪大眼睛,吃惊地接过郁颂手里的锦囊“你今天怎么了”她挑开锦囊,伸手轻轻捏住囊里温润的白玉,小心地拿出来,“以前说都不让说,现在还让我看。”
白玉铃铛,钟形,取自上等白玉,质地细腻,通体圆润,做工精妙。是一件无价之宝。
郁秋爱不释手地摩挲,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看着铃铛里少了的小铜丸。铜丸单独分出。没有铜丸,白玉铃铛振不响。她说“我爸不是一早就把铜丸给你了哪去了”
“弄丢了。”
“弄丢了”郁秋心里复杂起来,“你不是毛手毛脚的人啊什么时候弄丢的”
“小时候,忘了。”郁颂拆开饭盒,慢吞吞地吃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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