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裤,蹬着虎头小鞋,裹着一件小小的大红羽缎哆罗呢里的棉斗篷,斗篷连着雪帽,沿边镶以风毛,越发显得小家伙唇红齿白,精致可人。
陈夫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小家伙,眼中尽是温柔慈爱。
陈珩见状,心中一动,低声道:“虎头向来睡得沉,母亲要不要抱抱?”
陈夫人闻言心头一热,小心翼翼伸出双手接过虎头,小家伙并不知道抱他的人已经换了,兀自熟睡。
陈夫人轻轻蹭了蹭虎头软嫩嫩的小脸蛋,只觉心中温软如水。
陈父在一旁看的眼热不已,他自打虎头出生后便没见过一面,此时心中自然也着急,不过他素来严肃惯了,心下虽然焦急,神色却分毫不露,只暗中偷偷地注视地跟着虎头。
陈夫人只做不见,其余众人都忙着收拾东西,安插器具,也没人注意他。
不过陈夫人到底上了年纪,虎头分量也不轻,抱了没一会儿便觉双手有些酸痛,微微发颤。
紫菀见状便向陈珩使了个眼色。
陈珩便道:“母亲,交给我罢。”
陈夫人虽然不舍,但也知道自己的状况,还是交给了陈珩,道:“ 这一路风尘,大家都累了,何况虎哥儿这么个小人儿,不知吃了多少苦,也是我糊涂,竟光顾着欢喜了,他的屋子早已收拾妥当了,先抱下去好好睡一觉罢。”
陈珩点了点头,抱着儿子下去了。陈父见状也没有再留,悄悄跟着出去了。
紫菀与陈夫人进了上房,屋内笼着四个火盆,温暖如春,紫菀这两日也慢慢缓过来了,精神好了许多,便欲请安。
陈夫人不待紫菀动作便忙命人扶住了,嗔道:“你如今怀有身孕,还讲究这些俗礼做什么,快起来?咱们坐下说话。”说罢携着她的手到炕上坐下,仔细打量。
见紫菀虽因怀孕的缘故,肚子大了许多,面色却十分苍白,下巴尖尖的,双颊也不见多少肉,神色间也极为疲惫,不禁颇为担心,皱眉道:“这是怎么了,怎的瘦成这样了?”
紫菀苦笑道:“上次怀虎头时还好,只是嗜睡些,并没怎么害喜,这回却不知怎么回事,头昏目眩,吃什么吐什么,没一日安生过。”
陈夫人闻言越发担心,皱眉道:“害喜这般厉害,长此下去可不行,我记得太医院的段太医精通妇科,一会子我便打发人去请了来,你先去歇着,等大夫来了我再叫你。”
说罢一面着人去请段太医,一面命丫头们扶紫菀下去歇息。
紫菀一路劳顿,此时确实有些支撑不住了,便告了罪,带着丫头们回房了。
紫菀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才慢慢缓过来,这日一早,正看着丫头们做针线,便听丫头传话说黛玉来了。
紫菀闻言欢喜不已,忙命孙嬷嬷等人前去相迎。
不多时黛玉便到了,姊妹二人多年未见,自是悲喜交集,不必细说。
两人在炕上坐下,紫菀拉着黛玉的手细细打量,见她身上穿着鹅黄色狐皮对襟短袄,系着葱绿撒花百褶裙,眉眼含笑,玉颊生晕,仍是那般清丽绝俗,只是不若从前的清冷,眉眼间多了几分初为人妇的妍丽,衬着如雪肌肤,越发娇艳无伦。
紫菀见状便知她过得甚是舒心,心中十分欢喜,拍了拍黛玉的手,笑道:“自打昨儿接了你的帖子,我便一直盼着,可算是见着了。原先还有些担心,如今看来是我瞎操心了,老爷与太太的眼光果然不错,给妹妹挑了位如意郎君。”
黛玉闻言面上一红,她自嫁入季家, 夫妻俩甚是相得。季栩是幼子,与上头两个哥哥虽差了□□岁,情分却极好。
季夫人没有女儿,待她甚好,黛玉在家中不用管家,嫁妆又丰厚,妯娌间相处也颇为和睦。
季家世代书香,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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