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和张春明居住了十六年的茅草屋已经在望了。
这是一座很普通的茅草屋,共有三间房子,屋外是用木桩钉成的小院,中间是两棵笔直的树,形成天然的院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站在树下,他一身麻布衣裳蹬着一双草鞋,十个脚趾头都露在外面,腰间别着一个巨大的酒葫芦,额头眉间尽是皱纹,但是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正看着走过来的张春明和杜洪。
“师父。”张春明远远地就喊了一声,小跑过去。
老头子并不看他,而是看向后面的杜洪。“哟,这不小虫子嘛,跟小春子来我这儿玩儿啊。”老头子一脸热情,倒是杜洪有些不好意思,略微尴尬,老头子叫他小虫子很多年了,他曾经表示过反对,结果被掉在他身后那棵树上小半个时辰。老头子看起来慈祥,其实跟张春明一样十分搞怪,杜洪一看这阵势,赶紧迎过来,解下背上的包袱掏出一壶酒。
“老爷子,小虫子想你了嘛。这不,得了些好酒,立马给您送过来了,我说多给您带些,春哥儿还嫌贵呢。”杜洪一脸谄媚,毫不犹豫地就把张春明卖了,他是看出来老头子其实有点不大高兴,反正老头子的表情得反着读,先讨好着总是对的,至于张春明,这个时候就是用来背锅的。
老头子接过酒一口干了半壶,晕了一会儿酒,鼻尖都有些红了。半响,才悠悠地开口。“好酒啊,小春子,你说不给老子买?”
张春明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杜洪,赶紧解下背上大得出奇的包袱,一边解开一边说:“师父,你别听老杜胡吹,那酒还是我出的银子呢,他老杜倒好,一分钱不出,还敢说我舍不得。师父,我下山可是给您带了好东西回来。”
“你这带的什么破玩意儿,这么大?”老头子又嘬了一口酒。“小虫子,还有多少,统统拿出来吧。”
“师父您看。”张春明献宝地把椅子搬过来摆在老头子身后,“这可是我在一处世外之地得的宝贝椅子,您坐着喝酒肯定舒坦。听一个捕快说是上好的檀木整块雕出来的,名贵无比,而且还能延年益寿。您坐着试试。”张春明拉老头子坐下,却发现老头子盯着椅子入了神。
老头子被张春明拉了一下,回过神来,坐在椅子上嘬着酒,手细细地抚摸着扶手,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老头子站起来,起身朝屋内走去。“行了,算你俩勉强过关吧。把东西都搬进来。”
老头子一面走一面嘀咕,这小子竟然把曹闷兜的宝贝椅子给搬回来了,有点儿本事啊,以前让他给我偷一把出来,被他家老子打个半死,现在还不是落在我手上,哈哈哈哈。老头子一脸严肃,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偷偷看了眼椅子,真个是越瞧越喜欢。
杜洪与张春明看了对方一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算是过关了,突然听见老头子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快点啊,磨蹭什么呢。搬完了在门口的树上吊一个时辰,少一息劈一千块柴。”
“啊?”张春明哀叹一声。
“怎么?不想吊,想跟老子比划比划?”老头子的声音里有些兴奋。
“不敢不敢,咱们待会马上自挂。”杜洪赶忙说道。这是老头子的规矩,不想被惩罚吊树就跟他比划比划,赢一招就算,然而经过二人血的教训,宁愿吊死也不要跟老头子比划。反正跟老头子比划完之后,全身上下奇经八脉无处不疼,还得继续吊树上,杜洪只试了一次,便再也不敢想象张春明的日子。据张春明说,老头子从不教他剑法,就是打,所以张春明的剑法就是完全的乱剑。
两个时辰后,二人自挂完毕,张春明用带回来的特产做了几个小菜。两小一老在院中开始吃午饭。
老头子兴致很高,坐在檀木椅子上自饮自酌,不时吃点儿小菜,一个人喝掉了两壶英雄血,看张春明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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