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8章 『玖捌』麒麟生泪(第1/5页)  太子妃花事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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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岁的楚邹,身高已经将近七尺了,着一袭蓝缎行云龙团领袍,修长笔挺地立在甬道上。宋玉柔虽比小麟子高出了一指头,但依然只到他的臂弯处。男孩儿总是天然地畏惧比自己高大年长的少年,见他阴沉着脸,不自禁有些犯怵,便瞅着小麟子道:“她拨的。”

    一边说,一边躲闪开小麟子的目光。

    风轻轻卷着太子爷的袍摆,小麟子凝着楚邹临风的英姿,心里头就冷不丁酸楚。偏一唱一和道:“就是我扔她的。”

    她也不称自个奴才了,许是因为自小被剪了根和蛋,声线天然的不发育,连宋玉柔那般女气的小子说话也改男孩腔了,她的依然还是细甜。带着点黏软的娇气,衣裳也垮垮塌塌像一坨鸡屎。

    楚邹不高兴看她,睇了眼宋玉柔抹黑的手指头:“我问球是谁的?”

    宋玉柔咕哝半天不吭气。

    小麟子又仗义道:“球也是我的。”抿着唇,一生气起来就把“的”说得像“哒”,乌泱泱的眸瞳里其实渴望他看过来。

    楚邹便没了耐烦。她最近做的那些乱子他都晓得,只是不爱管。个没心肺的蠢奴才,打小那样护着她到大,是希望她能在这座紫禁城里活命,不是为了让她挥霍c忤逆给谁人看。

    楚邹撩开袍摆,踅步上台阶:“给爷提出去站着。”

    “呼——”宋玉柔才刚要松口气,太监却走过来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便捏着他玉白的衣领,把他愣登登地提去了皇极门下。宋玉柔到底逃不过,顿时便又现出一副英勇就义的凛然。楚邹看了就头疼,轻磨唇齿:“你随爷进来。”

    小麟子正打算也跟过去罚站,木了一怔,才晓得他在同自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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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案子远没有楚邹初时以为的简单。

    江南织造上的生意,在隆丰皇帝时期一直没有起色,父皇上位后一定限度内放松了海禁,同时鼓励朝贡通商。虽在最初时候遭到一些老派重臣的反对,但这些年俨然有了许多看景。各衙门把账面做得十分缜密,若非是恰得了曹碧涵父亲私藏的账本,此次的案子恐怕也浮不出水面。

    曹奎胜做账时应是同时做了两份,虚账交与上头应付差事,真的留下来以防万一。曹碧涵手中的这本,每页上只有三列数字与姓名偏旁,冯琛靠半猜测半推断的,带着几个户部亲信,调了工部c兵部等各部账本,按着明面上的收支去向一一比对,到底这些天过去查出来不少猫腻。

    把笔录交给楚邹过目,楚邹面上肃静翻阅,心中却是震惊与悸动。悸动的是一个隐匿的要案即将被挖出根髓,震惊却是一个小小织造上的弯道竟也这样多。中饱私囊之事官场上自古皆有,只没想到在父皇不动声色的严政下依然能这般存在。身为王朝的皇储,又岂能坐视之而不顾?

    但那扣下来的二个官员百般托辞抵赖,死活就是不肯松口。眼看着九月底就是织造府向洋商交货之日,已无甚时间拖延。楚邹便叫冯琛统算账目,预备中秋过后即将此案向父皇上表c定夺。曹碧涵父亲的那本账簿,是此案最原始的证据,届时父皇必定还要面见她,这个时候岂是能走得了的么?

    雕西番莲六扇落地屏风前,适才从圣济殿议事回来的楚邹,容色沉沉地坐在膳桌前不语。一缕轻风掠过他抵在桌面的青黄蓝三褶袖摆,带起初秋的微凉。那膳桌上的菜粥与小点早已经冷却,碗盘却未被退下,是楚邹早上特意叫留着的。

    小麟子站在他的扶手椅旁,乖觉地倚着他肩侧,清柔呼吸莫名叫人黏乎。楚邹可不是为了与她黏乎,冷哼道:“你自己吃吃看,这都是些什么?”

    那碗盘里摆着啥,炸得半黄不酥的春卷儿,稀得可见汤水的粥汁儿,绿菜叶子也拌黄了,挑起来除了咸味便寡淡无色。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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