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中剑仍在低头沉思,余玄吟凑过身去,楼外楼的一席话他显然也是听到了,他看了一眼楼中剑,却发现楼中剑竟双手捂着脸,露出两只眼睛,两只眼中透出一丝绝望,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他说得对,是我害死了他们。他说的对,是我害死了他们。。。。。。”楼中剑口中重复道。
“师傅,我们去哪?”余玄吟看着地上的尸体问道。
楼中剑没有作声,缓缓的站起,抱起地上的两个刘家遗孤,缓缓走出刘家院子,余玄吟爬起来立马跟上。
师徒走出益州城一句话都没有说,只听见身后一阵阵喧哗“刘家老爷死了?”“是啊,官儿刚刚才发现,院子里死了好多人。“”这,这刘家大公子身在江南,家里出事儿,一点也都顾不上呀!“
余玄吟缓缓走着,他这一行见到的杀戮实在太多,先是看到郭家满门被灭,有见到刘家被诛,自问道:“这便是江湖么?说什么快意恩仇,其实就是无尽杀戮,我哪天也会死在比我厉害的手里,或许死的还不明不白。“他眼前又浮现出密林处的修罗场和今天早上的刘家,心里一阵绞痛,步伐一虚,晕了过去。
余玄吟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爷爷还有小摊正在渡客,他摇着桨正要去接客,水面上雾气沉沉,看不清来客是谁,滑到另一岸时,却看到早上被炸死的数十个紫衣人站在自己面前,他心里一惊,紫衣人们走上船,没想到紫衣人后面还有刘海富,刘海富身后是郭澜c血王c莲花舵舵主。所有人都在微笑地看着他,他惊恐的看着上船的紫衣人,哪想紫衣人居然柔声对自己说道:”小哥,开船吧。人那么多,可要辛苦你了?”“去,,,对岸么?”余玄吟颤声问道。“对岸?什么对岸?你不是要渡我们去往生么?”紫衣人说道。余玄吟像被雷劈了一般,说道:”往生?往生我不知道在哪?“突然那紫衣人的声音变尖,厉声高叫:“你眼睁睁看着我们死,什么也做不了,现在连渡船都不会了么?”说着,要将余玄吟踢下船去。余玄吟看着那一脚踢来,浑身麻木,只能不断尖叫。
“嘭!”一阵砸门声,余玄吟从梦中惊醒,他出了一身冷汗,看了看四周,自己已然在经楼里,砸门声是师傅关上他卧室门发出的。
他急匆匆的爬起,走到经楼一处窗户,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然暗了,于是便烧了壶水,想去看看师傅,哪知敲了几下门,却听里面一声“自己看书!”,他便坐到旁边思索着刚刚的梦境。
“人在江湖,没有本事便是鱼肉,师傅他哥哥说的没错,我看到那么多人在我面前死去,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我都无能为力,是我的无能害死了他们,车上的老人说一切皆看机缘,我若直接死了练武的这条心,如何还会有机缘?”他想道。于是拿起那本《固本吐纳经》继续研读起来。
他读着《固本吐纳经》,一边习练,只是慢慢他发现每个地方都因他筋脉不齐而练不到位,开始不耐烦起来,练了两个时辰,只练了一页半,正练到“运气于元虚,通之心门,再至天灵。”气未到天灵,便突然散去,直散的他整个头部一阵燥热,他心里也是一阵狂躁,怒锤地板,在他浑身气的发颤之际,一个小纸片却从她衣袋里掉了出来,余玄吟捡起一看,只见纸片上写着:运气一周身为一重,每日运气三十六周身,丹田虽虚,各脉但通,储气于周身,挥发极意。这与他在《固本吐纳经》里所读到的正好相反,《吐纳经》里说道:”内功宗旨在于储气于丹田,用之即发,散于周身。“而这张纸条上却意指储气于周身上下,让真气不停地在经脉中游走,空出丹田,如此一来全身都有真气盘绕,只是难以聚力。
余玄吟突然灵光乍现:“马车上的两位前辈都说老一辈人让我们只能走他们的路子实乃循规蹈矩之意,我筋脉散乱,若按这种练法岂不是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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