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处深深插着一支箭,那是霜风的贴身弓箭,但是用弓的人却是宁卿。
巨雕扇动片刻,突然柳叶般的翎毛全数张开,雕头一转,竟然生生往着慕容昕的方向奔来。
原来,它虽然眼睛瞎掉,但是还可以根据气流判断敌人的方向,难怪这乱石滩上的人都全数躺在地上。
剑雨睚眦欲裂,一把拔出雁翎刀,大叫一声:“保护王爷!”
雕嘴立刻直奔两人面门而来,慕容昕面色一变,转身一侧,断玉刀出鞘,从原本的巧攻鹰头,改为单刀封面,砰的一声迎上了闪电般速度的巨雕尖嘴。
巨大的羽翼伸展,直接将剑雨撞开去,他的刀只来得及砍下几片长翎,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往后生推了数米,直到几个护卫在身后齐齐挡住他,这才止住了颓势。
然而胸口一闷,他只觉得嗓口发甜,生生咽下了这口血。
旁边几个护卫何等机警,刀剑转瞬而至,巨雕扇舞巨翼,巨大的尖嘴立刻移到了慕容昕头顶处,生生在断玉剑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白印。
亲卫虽然速度神速,却不妨这巨雕突变,一旦巨雕上天,那几乎是杀之乏力。
就在这千钧之际,一支冷箭从巨雕身后而至,不偏不倚,生生射穿了巨雕飞升时升起的前后趾之间,巨雕一声凄凉的低鸣,更加狂暴,就在它发狂的瞬间,断玉剑倏忽而至,一剑削掉了金尾圣雕半个脑袋。
金雕再也叫不出来,只能在喉咙间呜呜低鸣,血如泉涌,半张脸都没了踪影,却突然艰难的转身,向着模糊中另一只雕的方向走去,箭簇影响了它的行动,它扇动着越来越无力的翅膀,前行了不过数米,便倒在了地上,巨大的雕眼冒着鲜血,喉咙中闷声响着,声音越来越弱。
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全部都站了起来,一个牧民肩膀上还留着几根鹰毛,他脸上血迹斑斑,一把拔出刀:“真是个扁毛畜生,老子们好吃好喝供着你,到头来却六亲不认,今天非要宰了你!”
有人小声说:“这可是金尾圣雕。”
“呸!”那牧民脸上现出狰狞神色,“就是个吃人的畜生!”
宁卿靠在巨石上,她扬起上半身,才能看到整个肩膀一片血肉模糊:“住手。”
她的手缓缓滴淌着血,却是连弓箭都举不起来。
慕容昕一扬手,霜风等人都拔出了刀。
牧民顿时一怔,神色晦暗不明的看了众人一眼,缓缓垂下了刀。
慕容昕看着那还在兀自用残留力气将头移向同伴的巨雕,淡淡道:“将那只死雕搬过来。”
两只雕靠在一起的瞬间,巨雕突然用尽最后力气将翅膀举了起来,盖住了另一只巨雕,然后再无气息。
带路的斥候见状缓缓叹息:“听闻金尾巨雕情比金坚,一只死去,另一只绝不独活,更是胜过鸳鸯乌鸦,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方才拔刀的黑袍牧民见状,面色一缓,连忙跪在地上,身后立刻呼啦啦跪了一地:“大人,我们都是贫苦牧民,为着谋生来到这鹰回沟,也没有别的指望,就是混口饭吃,今天的事情都是个误会,您就当我们是是那个死雕,将我们都放了,这些驯鹰都给您,我们一只只要十金。”他从慕容昕方才的仁慈中看到了生机,这些游民,但凡有机会可以活下来,他可以为此做任何事,何况只是几句软话。
慕容昕冷眼看过去。
黑袍牧民咬牙:“只要五金。”鹰没了还可以再熬,但是命只有一条。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他们身上。无人看到的宁卿缓缓从石堆后面走过来,将短弓扔在了霜风身前,然后从人群后面一步步向来路走去,肩上被撕裂的痛楚几乎要碎掉她的身体,但是她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一步步走着。
霜风面有惭色,紧追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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