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珂握紧了双拳,握的指甲生生刺进掌心。她不能乱,便是心中此时惊涛骇浪,也一定不能让眼前之人看出半丝端倪来。
她得快些脱身,不。她要立时脱身,她想回家。谢氏诸人待她虽然多是藏了心思的。
可也好过面前这人。
这人。这人根本就不是人。
前世他那么坏。权笙固然有错,可没有他的挑唆和引诱,权笙便是有了异心也不敢轻言娶妾之事。
是他,都是他,是他让权笙觉得男人便该三妻四妾左~拥~右~抱,是他让权笙自以为寻到了靠山。一切都是他谢珂深深吸尽一口气,告诉自己那不过是场一噩梦。
现在她醒着,噩梦也不再会发。她无须惧他。
不管他性子再如何冷戾不通情理,她终于没有害过他,他既然曾经跟在小舅舅身边,想来此时还未成那大奸大恶之人。
所以只是她和他离得足够远。
今生,他不会再有机会害到她。
想通这其中关窍,谢珂极力镇定下来。“话己说完,公子还请自便,时辰不早了,我需快些赶回谢氏。”言下之意,他们之间的关系到点为止,从今以后依旧是桥归桥,跟归路。如果这话谢珂在前一天说,齐律都不会反驳什么。
左右他并不想牵扯个无辜之人进来,何况还是个娇滴滴的小丫头。
可是此时齐律笑了,其实齐律真的生了幅好皮相。
不管是笑,是绷了脸,甚至是周身泛起冷戾嗜杀之气时,都是极为惹人注目的。尤其是此时他的笑。似乎很是舒心,并非他惯常的那种皮笑肉不笑谢珂虽然辩不出,可本能的觉得不好。
不会因着她的多事,而让自己今生也与他有所牵扯吧。
谢珂很怕,是直的怕。许是前世他的名头委实过大了。让她便是重活一世,她依旧怕他。
别说他的人立在她面前了,便是只听他的名字,她身子都能抖上三抖。
谢珂缓缓的松开掌心,又握紧。再次的刺痛让她的神智质保持着警醒。“公子该知道,昨晚是我兄长的大喜日子,他却因我离家。我总要回去替他辩解几句,若是惹了新嫂嫂生气便不好了。公子若是无事,我便先行告辞了。”谢珂有礼的俯身行了福礼。随后掀起车帘,果然看到程善才夫妇被几个护卫打扮之人拦着。好在他们只是用刀柄将二人挡在道旁,倒没有伤到二人分毫。见到谢珂,程氏眼睛一亮。
刚想开口,可是旁边的护卫刀柄一抬。
程氏吓得猛然垂下头来。
而一旁程善才始终阴沉着一张脸,似乎知道自己的身手无法和齐律的人手相比,索性便不做那无用之功。
可是谢珂知道,程善才此时一定十分后悔刚才和她说起齐律之事。
为着他,她不顾自己的清誉,前来相劝,可是最后才知道,他竟然是自己的仇敌。
前世她最恨的即不是谢玉,也不是权笙,其实是他她知道自己前世想法太过狭隘了,可就是无法说服自己不恨他。
重活七载,在谢珂心中,齐律一直是个坏人,而且是坏无可坏的那种。她最庆幸的便是此生不会嫁进权氏,不会有机会去京城,也就不会遇到他。
可是千想万想,却未想过,他们竟然早己相识。
这算什么?命运弄人吗?
这己不是命运弄人了,而是命运在惩罚她。她怎么能怎么能救了前世自己最恨之人。怎么竟然还能在得知他或许犯下噬兄大罪时粑巴巴的赶来相劝。
她真傻。
傻的谢珂自己都恨不得打自己几下。
可是事己至此,多悔无益。谢珂缓缓吐出一口气,再次抬目对齐律道。“我言尽于此,听与不听全在二公子自己。现在请放了我的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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