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不由得瞪大眼睛望向少年,而小姐们则一声轻呼,用帕子掩了脸,只是又忍不住的从指间偷偷瞄向少年。
谢老夫人脸色登时变得十分难看,她一直知道自己儿子待下人十分宽松,却没想到这般没有规矩。
内宅重地,竟然让奴才随便进来,这若是传了出去,便是连她的名声也会受累。
谢老夫人一辈子活的矜持庄重,名声大如天。不想老了老了竟然还被儿子所累。
“哪里来的大胆奴才,还不赶快拖了出去,先打上十板子再赶出谢氏。真是一点规矩也不懂,平白的坏了我谢氏名声。”谢老夫人先声夺人的喝斥道。一旁程嬷嬷赶忙挥手示意花厅中服侍的丫头,只是小丫头们从未碰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倒不知如何是好起来,难道真的亲自上前与这护卫拉扯,事后她们会不会被老夫人一怒之下一同赶了出去。
何况这护院生的也忒伶俐了些。那模样哪里像个奴才便那么轻飘飘往花厅一立,倒比谢四爷更像主子。
丫头们这一迟疑,厅中气氛但立时一变。谢老夫人那先声夺人的气势登时被激散了。
谢年见此赶忙上前,他先了给谢老夫人行了礼,这才解释道。“母亲,这小子是楚氏中人,奉了楚老夫人之命一路保护宝姐儿,途中还曾亲自救了宝姐儿性命,于我楚氏实有大恩,母亲念他性子耿直,便不要与他计较了。儿子这便带了他离开便是,至于惊扰了诸位夫人小姐,在下过后自当亲自向诸位夫人小姐赔罪。”谢年都这么说了,如果再计较似乎就过于较真了。
几位夫人虽然心中薄怒,但这位闯进来的少年也实在不惹人厌,何况还是望川楚氏之人。既然人家楚老夫人都放心将外孙女交给他保护,想来这少年定然在楚氏举足轻重了。
莫不是楚氏哪位爷家的小公子?
似乎楚氏嫡孙与这少年年龄也是相仿的,莫不是想到这里。屋中诸人望向那少年的目光便不由得带着审视和探究。
那少年任人看着,即无惧亦不恼,只是目光冷冷的望向谢老夫人,谢老夫人被看的有些恼羞成怒,她活了五十几年,但没哪个人敢这般放肆的看她。“楚氏中人又如何,这里是建安谢氏。楚家人也得尊了我谢氏的规矩行事。”
“母亲。”谢年不由得恳求的唤着。
于宝姐儿之事。他己失了承认,不能再失信于楚晔了。
这少年无论如何不能动。
“四郎,你便任由一个外人欺辱你的母亲吗?”这帽子扣的有些大了。谢年心中不由得一阵失望。
这还是他的母亲吗?
小时候母亲教导他,男子汉便该dg天立地。可是母亲现在的所为又是什么?在逼着他做个不守信用的小人吗?
“他还是个孩子”不过是个和宝姐儿相当的孩子,少年行为虽然有些失了礼数,倒还没到要严惩的地步。又不是真的做出什么有辱谢氏女眷之事。他只是只是为宝姐儿气不平。
这个少年。不仅救过宝姐儿,此时亦为了宝姐儿不惜闯后宅。闹花厅。
谢年的话犹如打了谢老夫人脸面,什么叫他还是个孩子。这么大的少年,哪里还是孩子楚氏,楚氏。又是楚氏,她是辈子是不是欠了楚氏的。
自己的儿子折损在楚家女儿手中。
便是那女人死了,可儿子年过三旬。却执意不再娶。
便守着那个女人留下的女儿过活现在她不过开口斥责一个不懂规矩的楚家小子,儿子却一幅埋怨的口气。
她堂堂谢氏的老夫人。难道还不有出口惩治一个犯上的小辈。
“四郎,当着诸位夫人,莫要坠了我谢氏的名头。他即是护院装束,便是我谢氏的下人。我谢氏的下人坏了规矩,自是要罚”这厢母子二人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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