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向大地,药勿葛人营地里升起寥寥炊烟,那是有牧民开始在做早饭,在夜里安静无声的营地也开始慢慢人声喧闹起来。阿尔斯兰从帐篷里钻出来,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到父汗的汗帐还是如昨夜一般关闭着。可能父汗还在休息吧,父汗年纪大了,休息的时间就得长点,阿尔斯兰如是想到,他来到小溪旁,蹲下捧起一把清冽的溪水,正想洗脸突然诧异的发现掌中的溪水划出一圈一圈的波纹。还没等阿尔斯兰反应过来,脚下的大地传来阵阵震颤,远方传来犹如雷鸣般的声音。
阿尔斯兰惊恐的站起来,营地里传来凄厉的喊声:“敌袭敌袭”,话音未落远处的丘陵上出现了一条黑线,那是一个个身裹皮袄,头戴毡帽的骑兵,手擎长矛马刀,嚯嚯嚯的尖啸而来。无边无际的骑兵从丘陵后漫出,高大肥壮的顿河战马在骑士的驱驰下把速度提到最高,整耳欲聋的铁蹄踏地之声犹如无数面催魂的战鼓在奋力敲击。
“是佩彻涅格人”,阿尔斯兰连忙朝药勿葛人的营地里飞奔。只见营地里乱成一团,妇孺们到处乱串,母亲焦急的喊着自己孩子的名字,有的汉子皮袄都没来得及穿,光着上身提着弓箭长矛就翻身上马。有人踢翻了做早饭的火堆,火星到处乱飞,不过这会生死关头,也没人去灭火了。就这一会营地中已经聚集起两三百人的骑兵,领头者赫然是者温。者温发现营地遭遇敌袭后反应奇快,提枪上马聚集了一批部落里的汉子,虽然明知这几百人对上铁骑大军是九死一生,但是为了掩护部族的妇孺逃走,汉子们毫不犹豫的扛起了自己对妻儿的责任。者温扭头看见了慌乱奔跑的阿尔斯兰,对着阿尔斯兰洒然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指了指天空。虽然没有语言的交流,但是阿尔斯兰瞬间就明白了者温的意思,“我去死了,以后祭奠亲人的时候记得给我留一份”。阿尔斯兰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勇敢的奔赴战场,为了部族的延续而献出生命,阿尔斯兰仿佛感到一种从心里涌起的热流,让自己的四肢不受控制的震颤,有种嗜血的冲动仿佛就在心口要奔涌而出。阿尔斯兰推开乱跑的部众,朝者温喊道:“给我匹马,我也去”。者温刻意的做出一个轻蔑的表情,朝着阿尔斯兰挥挥手,就扭过头去再不回顾。阿尔斯兰仿佛听见他在说:“小屁孩,滚”。
“阿尔斯兰,你在哪里”,阿尔斯兰听见父汗在焦急的呼喊着自己,连忙答应着昆不勒。“父汗,我在这里,者温叔叔正要带人冲出去,给我一匹马我也去”,昆不勒跌跌撞撞的从乱窜的人群中挤过来,欣慰的看了阿尔斯兰一眼,靠在阿尔斯兰耳边轻轻的说道:“不要去,我们已经败了,者温在用他的生命拖延敌人,我们现在赶紧带着部众撤”。阿尔斯兰痛苦的看着平日陪着自己玩耍的者温不肯离开,其实任何人都看出,药勿葛人的战败已经不可避免,从远方奔腾涌来的佩彻涅格铁骑有近万之数,药勿葛人匆忙中只能组织起几只百把人的游兵散勇阻击,大多数部众才从睡梦中醒来,乍遇袭击不是找不到兵器就是还没骑上战马,乱窜的妇孺更是加剧了营地的混乱。
“金狼的子孙们,举起你们的刀枪,跟着我冲啊”,者温从马镫上立起身体,大声的呼喊着,胯下坐骑迅捷的飞奔出去,勇敢地冲向迎面扑来的大军,跟着者温的药勿葛骑兵们发出嚯嚯嚯的尖啸,挥舞刀矛毫不回头的跟着冲出营地。“者温叔叔”,阿尔斯兰痛苦的大喊道,昆不勒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听我说我的儿子,我们只有活下去,才能为他们复仇,明白么只有活下去”。阿尔斯兰痛苦的点了点头,也不用昆不勒催促,翻身跨上战马,跟着自己的父汗向营地的一侧疾驰。
者温等人组织的抵抗并没有延缓佩彻涅格骑兵的冲击,风驰电掣的战马瞬间就逼近了药勿葛营地,营地外围有好几段栅栏已经被骑兵拉倒,佩彻涅格人冲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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