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铸成的监狱大门,在晚清的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她的双腿无力的拖动着,防爆玻璃的后面,一阵铁链相撞的声音,一双痛恨的眼睛,一张阴郁的面颊。
她想逃走,却被紧紧的禁锢在夹缝之中,她大口的喘息着,大声的哀求,却听不见一点声音。
高哲他没有杀人,却因为怨恨,堕入了罪恶的深渊
他在恳求她,为他留下来,只要她的心在他的身边,支撑着他,就能化解所有的仇恨,可是她选择了默然和冷视,她推开了他,抛弃了他让他越走越远。
“高哲,高哲”
晚清大声的呼喊着,双手试图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她听见了三哥肖均延气恼的声音。
“我要杀了那个男人,晚清到现在也无法从噩梦中解脱出来,因为心不在焉,才会出事。”
“她伤到了哪里?”
“好在只摔下了几个台阶,没有什么大碍,有点轻微的脑震荡,一直在呕吐。”
从楼梯上摔下来?
晚清真的不记得了,她怎么会不小心摔下去的,那一时的失魂落魄,让她几乎丧失了记忆。
“病人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潜意识里不想清醒。”那是陌生男人的话,也许是个医生。
不过这是事实,晚清不想睁开眼睛,一刻也不愿意,她害怕看到高志勋,确切的说是高哲,虽然他已经容貌大变,但是他仍旧是高哲。
此时,到底是谁亏欠了谁,谁更加的痛苦,晚清已经无法分辨了。
两天之后,晚清被带回了肖家,她无法继续漠视发生的一切,闭着眼睛逃避,也只能躲过一时,她必须面对所有的人,包括高哲。
肖晚清已经完全的清醒了,甚至手臂的小小擦伤也能感觉出来了。
虽然不情愿,还是要开眼睛,很庆幸,只看到了大哥还有大姐。
晚清知道难免遭受一顿善意的责备,可是这种责备却是幸福的。
“越来越毛躁了,竟然滚楼梯”
大哥半哄半嘲弄的说着,手指亲昵的点了一下晚清的脸颊“以后别去娱乐中心了,那里不适合你。”
“我只是头晕可能栽倒了”
晚清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手臂,小小的擦伤无法隐去脑海中那些痛苦的记忆。
她抬头满含深意的看着大哥,似乎在询问着他,那些都是真的吗?
她宁愿在娱乐中心听到的不是事实,在她的心里,大哥和二哥是光明磊落的,没有任何的瑕疵。
也许所有的都是周老六一个人所为,与肖家无关,可是二哥明明说,是三哥派去的。
肖均益和肖晚宁离开了,晚清深深的吸了口气,她稍稍的休息了一会儿,然而门外来回徘徊的脚步声,让她警觉的睁开了眼睛。
谁在门外,为什么迟迟不肯进来?
她翘首向门外望去,一个熟悉的人影,是高志勋
晚清的目光转移到了床头的皮包上,那里面有他的血样,原本要拿去化验的,来证明他就是高哲,然后她可以揭发他,让他再次的回到监狱之中。
可是此时却迟疑了,法律的判定,第一次在晚清的面前失衡了,她一贯认定的c必然的也偏离了尺度。
表面成立的,不一定是真的,掩盖与表面之下的也可能是假的,虚虚假假,让她无从决断。
高哲的冤狱无处申诉,坚固的牢墙,将他的希望与世隔绝,妹妹惨死,无法保护,母亲去世,不能前来尽孝,这种痛不欲生,晚清感同身受。
她怎么能自私的将他送回监狱,承受不该承受的刑罚?
皮包里的东西,压的她喘不过气来,里面躺着一个可以将高哲打回原形的重要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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