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好东西吃,她当作不知道,看也不看问也不会问还要跑远些跑到一边去。
他们家四人吃饭时刚好一桌,各占桌子一方。颜永农坐上首,王会兰坐右边,颜边兆坐左边,喜喜坐下边。
颜边兆有一只专用的特大的碗比其它的碗要大,一上桌父亲先拿着盛饭勺把鼎锅里上面的饭别开盛中间的饭给颜边兆,每挖一勺到碗里后都要用饭勺将饭按一下。他父亲认为中间的饭质好,好吃,也不知道他父亲看法对不对,有一点可以肯定锅底下的饭质不好,又不好吃,因为有锅巴。
饭桌上父亲把如鱼肉之类的好菜摆在颜边兆的面前,偶然一盘好菜不经意放远了,他连忙移到颜边兆的面前,极像颜边兆的手短了够不到盛好菜的盘子。久而久之桌上菜的放法规范化了,晕菜、新鲜菜全放在颜边兆的面前,酸菜、剩菜放在喜喜面前。
更可恶的是吃鱼吃肉的时候一上桌父亲就拿着筷子满盘翻把精肉或鸡腿或鱼肚肉全夹到颜边兆碗里,生怕夹慢了被别人抢去了。从不叫喜喜吃更不用说夹给她了。
喜喜隐约感到她的筷子每一伸向桌上,父亲的眼睛就监视着,在警告她的筷子不要伸错了地方,好多回她只好把筷子缩回来。
在颜边兆吃够了父亲才叫她吃剩下的汤汤水水、头头脚脚。连颜边兆吃不了的剩在碗里的好鱼好肉都不给喜喜吃,她父亲会把那剩的夹在另外一只碗里留到下一餐给颜边兆继续吃。
喜喜可晓得看重自己看都不看一眼那残羹冷炙,心想:“把吃剩了的给我,把我当只猫,当只狗,我才不那么贱呢?”
到了青黄不接、绝时绝月时节家里干薯丝是主粮,干萝卜丝、腌菜是主菜。
煮饭用的是鼎锅,先把米放进去煮熟,然后把薯丝放进去煮上两滚再把米汤倒出来。这时米饭沉在下面,薯丝浮在面上。照往常鼎锅盖一打开,颜永农用盛饭勺将上面的薯丝撇开盛上一碗白米饭给颜边兆。
每每给这样盛了一碗后剩下的就是薯丝和锅巴了,薯丝和锅巴比起来锅巴强多了,当然这锅巴少不了喜喜的。
这一家子进食的习惯是好的先让给颜边兆吃随后是喜喜再就是两个大人互相让。
在这个物质不算丰富的年代好东西本来就少,那少得可能的好东西每每让颜边兆先捞了一顿后到了喜喜位下就没什么了。
母亲给父亲提出个合理的意见:“喜喜也是长身体的时候,她不能天天跟着大人吃薯丝,也要让她吃几粒米进肚里壮一下筋骨,看已把她拖成一把刺了。”
之后颜永农允许把鼎锅里的饭分开一边光米饭一边把饭和薯丝拌匀。颜边兆吃的还是一碗光饭,喜喜吃的薯丝饭。
再怎么没菜下饭,颜边兆面前的盘里少不了鱼、肉、蛋。家里仅有的一只母鸡隔一天下个蛋,颜边兆一味全收。煎的吃腻了就炒,炒的吃腻了就蒸。
做母亲的要把鸡蛋下汤大家跟着喝点汤,做父亲的不行,非要这个鸡蛋完整进入颜边兆的肚里。
山里人新鲜猪肉吃得稀少,不是逢年过节、红白喜事一般不杀猪。不过颜边兆没有被肉托慌(想肉吃),那山上小的如兔子、野鸡、山鼠,大的如野猪、獐子都是共有的,你有板眼弄到了归你私有。颜永农办法总多,挖陷阱、装夹子、拿*打。不光山上的野兽该死在颜永农手里,水里的鱼虾、黄鳝青蛙、乌龟王八也是在劫难逃。
也许人们会认为颜永农这么能搞进来,一家人都跟着大打牙祭,跟着一饱口福吧。不然,毕竟那野味不是遍地都是,而且捉野物也没有囊中取物那样容易。
颜永农每回只要下了水或多或少不打空手回来,而从山上空手归的回数十有七八,所以野味也是很稀有很金贵的。每次煮野味要看颜边兆吃得了多少然后稍微加点分量,大家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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