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柴、放牛、扯猪草哪样不干?我们先出来的人犯了法,该受罪的!我们跟随父母田里地里不分白天黑夜,不住手脚的累死累活,都是为了填你们这些‘无底洞、蛀食虫、吸血鬼、造粪机。’惹怄了我,我用牛粪拌沙子堵了你们的‘屁股眼’。”二毛帮腔。
“依我的本意最好把你们一个个捏死,剁烂了喂猪,灭了祸端。”大毛接着骂。
弟妹们对大姐说的最后一句话报以一片“啧啧”声。又是四牯出头:“你把我们都捏死了,留你一个独脚骨撑天。哼,晓得还许你撑天不?只怕你不吃‘花生米’也得坐个牢底穿。哼,我量你鸡公没有四两血!”
“来,你到我面前来,我捏不死你算你命长。”大毛一边说一边去抓四牯。四牯连忙钻进他爸的胯里,嘴上不软:“现在算你的巴掌大,拳头硬,等几年再来看!”
这时他们的父亲及时阻止越闹越凶的斗嘴,说了句平息大毛怒火的话:“三毛你最听爸的话,你去帮你妈烧火做饭,让你大姐歇歇。”
父亲对冲过来的大女儿说:“老大,还有老二我晓得你们两个做姐姐的蛮听话,又懂事又勤快是爸妈的好帮手,少了你们只有讨米一条路,你们受苦受累最多。可是谁叫你们是老大呢?古言道:‘屋墚出头先遭烂。’谁又叫你们到阎王那里约上这一大伙弟妹来呢?既然约来了总不能把他们扔了,还是有责任养活他们哪!这也是命中住定的,有什么法呢?还得宽心耐烦些。他们小不懂事,不值得跟他们计较。”
爸爸的话既宽了她们的心又转弯抹角责怪了她们。
接着他们的爸爸又教训起四牯来:“四牯,你吃了不得消,正经事又不干,偷着出去戏水。你晓得不?那堰塘里每年都要淹死人,那里有扯脚鬼找替身。夜路走得多总要碰上鬼的,你要不听告早晚会把小命丢那里。我们算是白养你这么多年,草也吃了半边山,水也喝了一眼塘。你舍的一条命我们还舍不得这么多东西呢!你听着,我再不说第二遍了,今后没有大人在场你躲出去戏水钓鱼,我不晓得算你逃过了,我晓得了不打断你的腿算我输了。”
“嗯,下次我再也不敢了。”见风使舵的四牯马上告饶。
“还有五牯,好吃懒做挂了牌,蛇盘着的东西你都有法子弄出来吃。留的花生种你偷吃了,明年咬石头是吧?真是好吃不留种。偷吃了还死不认帐。这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除了你这只大馋猫,哪家养了能打破那么大缸的大力猫呢?”
“你们又没看见又没捉到我打破缸,凭什么诬赖我?我明明看见是猫打破的。”人细鬼大的五牯有把奸诈。
“你铁口干证,还要争个死蛤蟆拉活尿来。好,你现在就去把那猫找来,我就搬口缸来当面让它打翻,打破了不找你,打不破我就要你的命!”父亲生了气。
“说得吓人,未必我一条命只值一口缸,几颗花生米?人家颜边兆家里不知有几多好东西吃呢!花生、豆子都是他不吃的。”五牯酸溜溜地说。
“狗不嫌家穷,崽不嫌娘丑。你眼嵌他家活得好,干吗不投生到他家呢?现在只要他家收你,我立马敲锣打鼓放鞭放炮送你去,老子就当没生过你。”爸爸很生气。
“他爸,犯不着跟这两个狗崽子怄气。他们是来讨债的,报仇的。劳累一天了,饭也熟了,吃了早点歇息。”妈妈在灶台边喊。
听说开饭,孩子们都忘了各自的委屈和不愉快,忙不迭送找碗筷,抢盛饭勺。五牯身手最快,最先抢到饭勺,盛了满满一碗又用勺子压了压,还堆个尖。
一旁的三毛骂了一句:“你是从饿牢里出来的,这紧的一碗饭非把你肚皮胀破不可!”
“我沾了你,惹了你,吃了你的?你先告我的状还没跟你计较,你节节来劲,以为矮人好剃头。老子一勺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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