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雁秋对陈利本没什么敌意,只不过恨屋及乌,所以捎带着一些负能量过去。不过眼下既然柳笑侬不在,也还是给了两分面子,坐下来聊了两句。
谈瀛州谈吐豪爽,秉承着“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的原则,对陈利就当自己人,无话不谈。陈利这才知道这大胡子好汉,居然是个海客。一年前从福城出发,去往波斯和大食,机缘巧合下,在那儿偶遇俞雁秋,后来便一同坐船回来,到江宁这边贸易。
谈瀛州侃侃而谈道:“我父亲便是海客,每年都出海经商,去过天竺,到过波斯,只不过他老人家,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去那瀛洲瞧一瞧。只可惜在我十岁那年,父亲出海不幸遇到海溢,再也没有回来,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我也做上了海客,十五岁就跟着老船员们出海。这些年来,我都是往西去一趟波斯赚钱养船,再是往东去找一圈瀛洲,只可惜二十多年了,还是没能找到”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令尊对阁下倒是寄予厚望。”缨红在边上听了会儿奇闻异志,对这位海客倒是挺感兴趣。
陈利心里嘀咕了起来,据说古代传说的瀛洲,就是美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对于这种探险家,他倒是挺佩服的,瞎掰了一阵儿自己的“西域经历”后,扬言能帮他找到瀛洲:“陈某早年混迹大食之西,有幸得见一张海域地图,上有瀛洲大地,四海蓝图,印象十分深刻,迄今难忘,待我今晚重绘出来,明日七夕跟你分说分说。”
“陈兄弟所言可真?”谈瀛州闻言大喜。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明日中城瓦子见。”世界地图我就是不查搜索器,也能给你画出个七七八八来,我高中地理可是学霸。
俞雁秋看陈利言之凿凿,倒是拿不准他打的什么主意,身边的结义大哥谈瀛州,还真把他引为平生知己,三番拜谢,大喜而去。
送走谈俞二人,陈利趁着天还没全黑,赶紧找来一块素帛,摊在小院的石桌上,捏着自制的炭笔埋头苦干。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为了搞到俞雁秋的照片级肖像。但现在因为柳家的关系,俞雁秋肯定不会给他,但这种人往往又很重情义,那谈瀛州不远万里,把他从波斯带回中土,两人交情肯定不浅,如果他能结交上谈瀛州,通过谈瀛州的口帮他要画,必然手到擒来。陈利越想越有干劲,笔下五大洲c四大洋,慢慢勾勒出来,还有世界洋流分布图,一一标注清楚。
他正画的投入,突然一盏油灯搁在了石桌上,让笔下的地图瞬间亮堂了不少。
陈利抬头一看,是缨女士过来红袖添香,倒是难得一回恪守妇道。
缨红看陈利笔走龙蛇,有模有样,探过去瞧了一眼,除了轮廓奇怪的图形外,还有密密麻麻的汉字,标注在上面,有些认得,有些认不得,但字形尚可。想着陈利每回让她代笔写字,心中多少有了自己的判断,她笑道:“虽然错字连篇,但看着倒像念过两年书,说你不学无术,倒真是冤枉了你。”
切~~陈利才不屑这种打折的褒奖:我虽然没上大学,但好歹也是考上重点的天之骄子,还用得着你来捧臭脚。
缨红看着地图问道:“照你这地图,我们大齐在哪儿?”
“哝~~这儿。”陈利指了指原本宋朝的疆域。
“就这么点?”
“你以为有多大。”
这一下挑起了缨红的好奇心,这地图上的五大洲都问了个遍,陈利一一给她扫盲,什么法老艳后c狮子袋鼠c土豆玉米c印第安人终于靠着领先千年的优势,碾压了这位小姑娘的世界观。
缨红眼眸中异彩连连:“为所未闻,确实大开眼界。”
陈利嘿嘿一笑:“所以说你们这些妇人头发长见识短,以后好好跟为夫学着点。”
缨红反倒是纳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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