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知府,这批药金出关月余,已经不在我们掌控范围,现在该怎么办?”
有人建议道:“我看还是赶紧呈报转运使大人,让诸路监司协同处理,尽快将贼寇截留在境内。”
众人议论纷纷,争执不下,最后都把目光定格在了知府卢懿身上。
卢懿沉吟了半晌,吐了八个字:“百里加急,直呈中枢。”
左右诧异:“越级呈报,不符规制啊?”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同级处理太误时间,必须由中枢统一调度,方能尽快集聚力量,平息事件。”
“可是”
“好了,就这样,你们尽快起草文书,遣快马加急送报!”说到这儿,卢懿又转而问向陈利他们,“几位对此有何意见?”
柳笑侬他们面面相觑,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掌握到的信息有限,只能靠朝廷来扩大搜查面。议事落定后,官吏赶紧动起来,这次的药金案让所有人如履薄冰,不敢一丝怠慢,整个府院就像绷紧的绳索,感觉稍有牵动,就会分崩离析。
陈利几个从府院出来,事情到此,跟他们已经没有多少关系,但柳笑侬和高鸿渐两个倒是忧国忧民,还在揣度那十万两药金的下落。还是陈利心大,拉上缨红先走一步,嚷着做夜宵庆祝,两人肩并肩,走在街头。
缨红笑着看向他:“我还奇怪你怎么会多管闲事,原来早想着报复人家。”
陈利说道:“我这人就这点好,挨打了就一定要还回去,在我陈小二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哑巴亏’这三个字。”
“不过,我劝你不要深究太过。”
“什么意思?”陈利看向她。
缨红的脚步慢了下来,幽幽道:“之前我在牢房的那些食盒里,除了发现鹤顶红,还发现了鸩毒。”
陈利揣度道:“你的意思是不止有一波人想让老道死?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只是个戏子,不想卷入麻烦之中,你不也要找你的夫人吗?”她看着陈利道,“死在江宁,可不划算。”
三天后,大齐都城,东京汴梁,一纸急奏报入皇宫,震动圣听,皇帝火速召集两府重臣,聚首翰林院议事堂,商讨应对之策。
姜氏王朝立国三十年,江山未固,群狼环伺,二十多岁的新皇帝当政两年,如履薄冰,对于这一折越级直呈的加急密奏,不敢掉以轻心,他简要的把案子交代了一遍,底下两班重臣列座太师椅,交头接耳。
尚书左仆射章泰之怒不可遏:“这卢仲绅如何办的事,十万两药金造于治下,居然浑然不知?”
左右赶紧安抚:“章相稍安勿躁,眼下不是计较责任之时。”
中书侍郎忧心忡忡:“十万两药金取运河北上,如今已历月余,却仍无动静,我料贼匪所图甚大,诸位万不可轻视。”
有翰林学士建议道:“眼下这批药金不知动向,微臣以为应当传令江北十四路监司,封锁河道,关死哨卡,所有官营香矾全部节制,相信不出几日,此批贼寇必当现形!”
“混账~~”章泰之一拍案子,怒斥道:“北运河道商贸繁重,每日往来不计其数,一旦封锁,必累及民生,损失惨重,我等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自当谋良策c定万全,岂可因噎废食!”
翰林院被怼的够呛,俱是惶惶不敢言,还是尚书右丞表达了不同意见:“章相此言差矣。非常之时,自当行非常之策,只有以雷霆手段,方能尽快平息事件,如果万事依制而行,怕是贼寇早已得手,届时悔之晚矣。”
“你的意思是老夫因循守旧,行事迂腐?”
“章相言重了,下官绝无此意。”
话说到这个份上,中枢三省又开始互相攻讦,吵吵嚷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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