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了回来。“干吗要拦着我?干吗不让我杀了她?!”她的面孔突然变得像石膏像那样僵硬,只有唇角微微颤动,当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抑制不住的泪水从眼光凝滞的双眸中溢了出。
白夜见母亲精神崩溃的模样,心疼极了:“妈妈,您别这样告诉我,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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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调查取证,重案组得出结论,静云禅寺的集体食物中毒事件只是厨师烹调方法不当,并非有人刻意为之。剃度仪式只能重新择日举行。不满的围观人群得知消息,渐渐散去。寺院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白夜没忘记仍有任务在身。她将方静璇托付给随后赶来的展长宁带回警局照顾,自己去了正殿。
正值十二点,大殿空无一人。刺目的阳光直射到门口石阶,室内倒是一片清幽,香火繁盛,梵音袅袅。原本仪式要用到的一百个蒲团于青砖地上规则地排列,像是一枚枚尚未越过楚河汉界的棋子,透着一股难以描述的寂寥。
这间正面的天王殿,应该就是藏有目标物的地方。
三开间的正殿,气势恢宏。殿内正中置木龛,供奉一尊石刻弥勒菩萨佛,背面供彩塑韦驮将军,两山间是彩塑四大天王雕像。天王殿两侧为钟鼓二楼。东西楼二十四间,东配楼为客堂,墙上挂著古往今来的名人字画,供信众瞻仰。
绕过蒲团,白夜走到了供桌一侧。
这尊弥勒塑像,显然出自名匠之手,笑容可掬,形神兼备,将菩萨独特的性格“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天下可笑之人”刻画得栩栩如生。她心生敬意,双手合十地拜了几拜,才探出手到佛像背面摸索。
她的指尖触到了一个略带冰凉感的丝绸布袋。缩回手,她戴好手套,终于拿到了东西。
默念一句“多有冒犯”,白夜迅速离开了天王殿。
出了寺门,她回到重案组的车上,才仔细审视手中的绸袋,深紫底色,绣有金银丝线的万字花纹,做工精巧,似是江南私人绣坊出品。这种面料很难取得完整的指纹,假如放置绸袋的人也戴了手套,那么痕迹这条线索是无用的。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株绿色草状物——主秆细长,光滑无毛;叶片扁平,边缘粗糙。花序为接近圆锥的塔形,分枝斜上举或贴向主轴,卵形的穗子与水稻十分相似。
梁德铭从驾驶位回头,“白法医,你拿着稻穗做什么?”
“应该不是稻穗,只是长得像而已。”白夜沉思半刻,说,“咱们回去吧,我找师父帮我看看。”
回到总部,白夜先去看方静璇。展长宁从办公室探出半边身子冲她招手:“阿姨在休息室呢,刚睡着,别吵醒她。”
“嗯。”白夜点头,“我妈妈情绪平复了吗?”
“阿姨一路无话。”展长宁无奈地摊开双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崔勇他们都不肯说。”
白夜揉揉胀痛的太阳穴,“直到现在我还不能相信亲眼所见,她竟然打人,当着我的面她使用暴力。四十七年来淑女的形象毁于一旦。”
展长宁瞪圆眼睛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白夜拍拍好朋友的肩,说:“我找师父问个事,待会儿过来和你聊。”
“行。”展长宁应道,“你够累的,又得照顾程队又得照顾阿姨,我让我哥准备晚饭吧,到时咱一起吃。”
“长宁,谢谢你。”白夜由衷地笑了。
“我的牙倒了”展长宁故作痛苦状,“以后再不许这么客气!”
盛昱年轻时是个学霸,业余时间选修过很多课程,知识渊博,实至名归。白夜把手中的草递给他,不出三秒钟,已经有了答案:“这东西叫做稗,又称稗子c稗草,耐酸碱,繁殖力强,生命力远远超过水稻一大截,是稻田丰收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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