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王府,没多久,居然是郑国公府上送来了请帖,请他到庄上赏菊,他吃了一惊,之前听沈曦说常伯伯,倒没有想到是这个常家,他又有些忐忑,他知道自己母舅家,与常家是有些不和的,只是如今已是新朝,时过境迁,郑国公只剩下常玥带着之前孝烈将军常玦遗下的孤女过着日子,一概不管朝事,也不知沈曦是如何请到这尊大佛的。
藏剑山庄,果然有着极美的菊花,名品极多,正开得绚烂,他还遇到了东丘郡候花铉,看他的目光也颇为复杂,自从花贵妃死后,他便也不太过问朝事,他却不知道他居然与郑国公私交极好,看他们聊天,倒是融洽,又有一名男子,三十多岁的样子,仪表俊伟,风度翩翩,经介绍后才知道是沈曦的父亲,虽然不过是一介商人,在郑国公和东丘侯爷前,却不显得畏缩,气度极佳,看他的时候,眼光锐利,他居然有些畏惧之感。
赏了赏菊花,便有人引他去沐浴,把他的属下全都拦在了汤池外,热汤水颇热,里头有药香,之后擦干后请他换了浴衣,走了进去,到了间净室,沈夫人已经带着侍女在那儿等他,请他宽了上衣,坐好后便在他肩膀上铺了块白布,开始替他揉捏复位正骨,他只听到他脖子里头骨头的声音咔咔的响,不禁心里极为担心。而揉到筋骨的地方,也觉得十分酸痛难熬,忍不住喊了出来,她双手极为有力,却是毫不迟疑的揉了半晌,又让他趴下,替他拔罐,没多久,居然从他耳后枕骨处,拔出黑的脓水出来,他吃了一惊,随即觉得脖子上松快许多。
当晚在山庄休息,服了沈夫人开的药,陈涵居然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持续数日治疗后,他渐渐地感觉到身上松快许多,沈夫人一直话不多,却气质清淡如菊,让他感觉到十分可亲,有时候也轻轻拍着他道:“你才十二岁吧?还是个孩子呢,不要那样多的忧郁顾虑,想开一些呀少年郎。”
他却低声问道:“夫人可有办法让我一直看着像快要死的样子么?”他渐渐想起来,那次那个御医按摩之后,他脖子更不舒服了,这之后他的脖子就容易酸疼累,却总也没有好过,他细想想自然知道这是宫里的人要他死了,先是多病,然后慢慢顺理成章的衰弱而死,这是自己的命运吧,而自己母舅家和诚意伯插了一脚,也让他们不能肆无忌惮,自己才得以多活了这数年。
沈夫人一愣,却是眼中流露出了悲哀,她想了想,道:“每次有人来给你把脉的时候,你可以拿一个鸡蛋之类的硬物,夹在把脉的那只手的腋下,可使脉象微细紊乱,我可以给你一些药粉,擦在脸上,可以显得肤色惨白发黄,然后平时你再多装装咳嗽柔弱,大概可以瞒过去”
他点了点头。
沈曦也带着常家的小娘子来看过他,两人有说有笑,居然长得有些像。
十日后,经过数日的拔罐治疗和推拿正骨,他的耳朵果然有了些起色,能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声音,他大为吃惊,沈夫人笑了笑,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比如说脖子不能受凉,不可长期低着头看书,枕头不可用太高的云云,便放了他回去。
常玥不太喜欢他的样子,辞别之时也只是淡淡,然而他却似乎极卖沈曦的面子,这让他极为想不通,沈曦不过是一名商户女子,到底如何能说动一向脾气极臭倔的郑国公的?
渐渐地,他的耳朵果真痊愈了,而这之后,他也极少再犯风寒,他十分喜悦,然而依然坚持不懈地装着病,春秋依然咳嗽,卧病不起,每次太医来把脉都是摇头。
然而没多久,沈曦便参加了武举科考,一举夺魁,然后在御前拒绝了太后的要求,立誓终身不嫁,之后便远赴边疆从军。
建章军院,从此再也没什么能让他留恋的了,他便再也没有去过,只在家里装病,仿佛一直要死的样子,以安宫内的心。
直到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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