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密语,仍是猜不出,便丢开手,商量如何保住差使,在大爷和奶奶面前挽回一二不提。
第二日清晨,郑姨娘来服侍沈茂起床吃饭,沈茂虽然出身巨富,却一贯节俭,早餐不过是一瓯白粥,几碟小菜罢了,且全都吃干净,一向不浪费。郑姨娘边将热帕子递过去给他边笑道:“老爷身资百万,别人只道是在家里如何受用,谁料是这般的节俭爱惜米粮的。”
沈茂擦了擦嘴,将帕子递回去道:“父亲在日,千叮万嘱,要低调惜福,仁慈谦和,断不能为富不仁,骄奢淫佚,自古道:‘世族之家,鲜克由礼’满而必溢,势尽则倾,古来多少豪门,转眼田园易主,阀阅非人,便是富如石崇,贵若严嵩,到头来少不免沿途乞丐,岂不可叹?只有保泰持盈,廉俭持家,慈祥种福,则子子孙孙,方能久享。”
郑姨娘笑道:“可是呢,我看少爷也是平日里极为低调的,只一个养玉的爱好,比别人家那膏粱文绣,笙歌达旦,成日里斗鸡走狗,吃喝嫖赌的富家公子们可是强多了。”
沈茂想起沈霆,年纪轻轻便随着自己走商,十多岁便能独挑一面,样样都强,唯有不肯结婚这一条让他郁闷,如今这一条也没了,着实正是满意之时,面露笑容道:“这小子如今有媳妇儿管着,不怕他胡来。”
郑姨娘也笑道:“我看大奶奶稳重知礼,想必也是出身世族之家,一般钱财想是不放在眼里,昨儿恍惚听说曦小姐将房里的玉器尽数摔了,只说要听个响儿,想是从前见多了,不当回事儿,咱们竟是没听说过有这般摔玉听个趣儿的呢。”
沈茂愣了愣道:“是曦姐儿不满意那些陈设么?想是下人糊弄她不懂事,摆的不好的玉器,让她不满意了。”
郑姨娘也愣了下,料不到沈茂居然第一反应是这个,只得含糊道:“倒听说是大爷从前千金买的黑玉马的样子。”
沈茂点点头道:“想是失手砸了,奴仆欺主,胡乱编排主子,实在可恶,你去查查是哪个下人胡说,直接远远发卖了,留着这些造谣诽谤主子的奴仆干什么。”
郑姨娘心里一惊,只得含糊笑道:“想是误传也有的,我也只是含糊听了一句两句,当不得真,料想大爷c大奶奶自有分寸。”
沈茂倒是回过神来道:“是了,如今大奶奶主持中馈,你倒是尽早交接才好,省得下人不尽心,她使唤不动。”
郑姨娘心头发苦,只得应了下来。她哪里知道,沈家不是明面上的一般富商,而是倾国之富,如今几支的财富都在沈茂手中,他哪里会将这一点玉器放在心上,若是能让几个兄弟活转过来,他情愿自己什么都没有,兄弟之间相互扶助,开开心心的创一番祖宗基业,更何况曦娘乃是金尊玉贵的公主,莫说千金之玉,便是她想,整个南京的玉买来给她砸了又如何呢。
一时郑姨娘回了春和轩,让丫头百灵出去通知前边的管家娘子到抱厦那儿,准备交接。却看到春和轩另外两个姨娘,一个唤伴梅,一个唤玉霜的,都是生意场上别人送的妾,长得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正趁着天亮在院子里葡萄架下喝茶吃瓜子闲磕牙,看到郑姨娘回来,伴梅哧的一声笑道:“哟,今儿怎么天大亮了还看到我们的郑娘子在这春和轩里呀,平日里不是早就去广怡堂抱厦里点卯理事了嘛。”
玉霜慢悠悠地剥了个南瓜籽道:“妹妹消息太不灵通了,难道不知大爷新娶了大奶奶,如今沈宅可是有正经当家理事的夫人了,哪里需要个姨娘当家呢。”
伴梅扬起嗓子吃惊道:“哎呀呀,我还以为郑娘子总有一日要搬出这春和轩呢,看来得赶紧让妈妈们再弄张石椅来,省的日后郑姐姐要和我们坐着闲磕牙都没地方呢。”
郑娘子只不理她们,一路带着黄莺出去了。
伴梅看她的背影,呸了一声吐了个瓜子皮,道:“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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