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江老夫人知林萱和离后,嗟叹再三,心疼不已,逢年过节常常叫她过去江宅吃饭。王含薰已嫁入江家两年,仍然无出,江老夫人心下不免有些着急,又看林萱年纪轻轻便已有了一儿一女,便想林萱多给含璞说些私房话,教教含薰。
可惜她一贯精明,这事上也是急糊涂了,含薰虽然面上一片温柔大方,与林萱也是亲近热情,私底下如何不忌惮这个曾经被江文恪喜欢过的干妹子?更何况这个干妹子如今还和离了,那沈官人早两年就没来过唐栖了,只怕早已厌弃,连儿女都不要的,也不知得多厌烦这个妻子,只怕之前那流言都不是空穴来风,那儿女该不会都不是那沈官人亲生的吧?否则怎么会连孩子都不要。
林萱也不是懵懂迟钝之人,早看出含薰对自己口惠而实不至,也自小心避嫌,轻易不见江文恪,便是节庆,越是当着大家的面光明正大的相处,又出入均带着孩子,倒也把含薰那忌惮之日去了三分。只是自己一直怀不上,心中也暗自着急,早自己两个月嫁入顾家的方竹君,才嫁进门便怀孕,十个月后顺顺利利生下儿子,然后儿子还没满周岁,又怀上了,如今孕已满四月,顾家二姑奶奶时不时也带她来做客,身上绫罗绸缎,穿金戴银,疼她疼得不得了,再不肯让她立规矩受委屈的,听说就连顾恺也是极疼惜她,时常让铺子里送了首饰新花样来成套成套的打了给她戴,又因林萱之前救过她,每次来江家,方竹君与林萱都极为亲热,有说有笑,不是谈育儿的经验,就是在谈开铺子的一些诀窍,倒让含薰插不上嘴,心中烦闷。
她们之前在江家,就有过一番明争暗斗,后来各自嫁人,她得入了伯母的青眼,嫁给江文恪,方竹君却是被嫡母压着嫁给顾恺,她似是略胜了一筹。不料那病恹恹的仿佛随时要被顾怡取代的顾恺,却是一日比一日的好了起来,也能读几册书,去铺子看一看,反而是顾怡莫名其妙的被送去庄子养病,再也没了消息。竹君进门便生下大胖儿子,然后很快又再次怀孕,顾家只把她当成福星一样的供了起来,什么都不让她干,只静静的养胎,又出资开了个新铺子,让方竹君的胞弟去任了个掌柜,着实稀罕得紧。
反观自己,进门两年无子,夫君对自己恭敬有余,亲近不足,婆婆虽然慈和,规矩上却是古板严正,生活上又极为简朴清苦,不喜奢华,喜欢清静,嫌仆妇人多口杂,奴仆极少,连自己陪嫁过来的大丫鬟都得亲手洗衣收拾房舍,和自己想象中的官家太太的生活太不一样。
而为了孩子,含薰开始还羞涩,只由着江文恪喜欢。后来一直不开怀,少不得腆着脸求欢,次数略多了些,夫君就有些不耐,反过来劝说太频繁了反而不利于受孕,又说小日子中间才是受孕的好时间,却与母亲说的不同,她心里委屈,似乎自己变成了厚颜无耻的轻狂妇人,只是一次又一次都不成,她不禁怀疑,夫君如此懂医,会不会心里有别人,故意让她怀不上,怀疑的种子埋下,那嫉妒和委屈日日滋长,这时候偏偏那干妹子又和离了!夫君更加心神不定,常常在诊所借故不回,她心里酸楚不已,面对婆婆着急的眼光,有时候少不得塞了点银子给婆婆身旁的廖妈妈,悄悄说无子是因为夫君在房中时间太少。
果然婆婆勒令夫君不许在医馆留宿,要夜夜回家,夫君勉强回来不多久,却又嫌累,那彬彬有礼里头克制着不耐烦,床笫之间,时常匆匆完事,敷衍了事,她如何觉察不出!只是心下酸苦,百般温存,却只是越加推离了他,他呆在书房的时间更多了。夫妻之间感情居然貌合神离起来,她少不得借回娘家之机哭了几场,王夫人只是劝她忍耐,一颗心都扑在两个兄弟身上,竟没一点体谅她,又让她将含真c含璞带去住一段时间,想让她见一些名流乡宦,也好议一门亲事,原来含璞自回家后,见过了陈翊那样的贵族做派,如何还看得上乡间庸碌少年,又因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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